著蔚北北,他是期中考後進入一班的,還沒證明過自己的實力,被安排在末端。
據我對他的瞭解所知,蔚北北的數學特別牛,但是他的英語很一般,為此,我們兩暫時放下成見,友好地商量了一番,做了個愉快的決定。
我抄他的數學。
他抄我的英語。
互惠互利。
設計好了暗號,期末考正式開始。
數學為早上第二場,在十點半開始,我玩著手裡的圓珠筆,不多時,蔚北北就填好試卷了,他答卷的速度堪比大神級別,微微讓開身,假裝睡覺,我抬高脖子,看著他的試卷刷刷刷照抄。
其實監考老師看到了,但他認為我們兩都是差生,抄了也不及格,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不管我們了。
下午考英語,有聽力題。但無所謂,以我的英語程度,現在這張試卷上的題簡直就是小學二年級水平的,我先填好後面的題,答卷速度不亞於蔚北北填數學題的速度。
過了30分鐘,聽力題開始了,我一道道答下去,毫不吃力。
答完我把答案抄在一張紙條上,塞進塗改液的蓋子裡,假裝掉在地上,然後用筆捅了捅蔚北北的背。蔚北北會意,彎腰從地上撿起塗改液的蓋子。
彼此交換完答案,都一身輕鬆,心安理得,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的。
接下來的幾門模考,我沒什麼可和蔚北北交換的了,只有英文特長,於是能做的我就做了,不會做就沒辦法,胡亂填好就交卷了。
寒假如期而至。
我高興地換上直排輪在大區裡亂轉,蘭仲文笑眼濯濯,坐在榕樹下等我。我拿了包大白兔奶糖塞進他懷裡,關切詢問,“你考得怎麼樣?”
“還好,你呢?蕭九九,你考得怎麼樣?”
“不告訴你,不過我考得還不錯。”
他眼珠無暇,“那就好,你先別玩了,補習好功課,再去玩。”
我哦了一聲,坐在他對面,他翻出幾本小學的數學課本,我嚇了一跳,“什麼情況?”
“你其實其他科目都還可以,就數學爛得無可救藥,根基一塌糊塗,我現在重新教你小學的數學,一個星期後在講初中的,你就能明白了。”
“不是吧,還要學那麼多啊?”
“嗯,你跟家裡說了我要幫你補課的事了沒?還有我們要參加青少年大賽的事,你說了嗎?”
“已經說了,我媽高興壞了,還說要登門感謝你呢。”我嚼著粘牙的糖,齜牙咧嘴的說,“大賽的事我還沒說,等拿了名次在說吧,不然我怕被笑話啊。”
蘭仲文似笑非笑,“有什麼好笑的呀?為了夢想,不可恥。”
“嗯嗯。”
說完,蘭仲文也不多話,指著一道數學題就講了起來,思路清晰,步驟簡潔,令我那被糖堵住的腦子豁然開朗。此後的日子,我吃過午飯就會到榕樹下與他會和,然後上課,做題,測試。
漸漸地,我也開始能理出一些思路,蘭仲文的解題技巧很高超,無論什麼題,套用他的技巧都能解出來。
考完期末的第七天,學校通知我們返校領成績單,我不會想到,這是我最黑暗的一天,也是人生中,最屈辱的一次。成績單公佈的時候,我雖然還是一班的最後一名,但已經進入學校的前200名了,值得慶祝。
本學期初三總成績有兩個並列第一名,一個是蘭仲文,另一個是蔚北北。而全校英語考試有兩個並列滿分第一名,一個是蔚北北,另一個是蕭九九。
總分和名次都寫在公告欄上,蘭仲文與我對視而笑,“還不錯嘛,蕭九九。”
我尚未感到山雨欲來,笑彎一雙眼睛說,“那必須的。”
下午兩點禮堂要舉辦頒獎典禮,為成績優異的同學獻獎學金。我們紛紛搬著自己的長凳來到禮堂開會,兩點一到,校長上臺致詞,多半是些聽了讓人昏昏欲睡的話。
不多時,慷概激昂的獻詞變成了頒獎儀式,毫無懸念,前十名都在尖子班,而蘭仲文和蔚北北是本次拿獎最多的人。
我坐在臺下,腰桿子挺得直直的,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
一個小時後,頒獎典禮進入了尾聲,我卻還是沒聽到自己的名字,我不是英語第一名嗎?應該也可以拿獎的啊。
心裡焦慮。
我開始回憶剛才的頒獎典禮,到底是我的名字喊過了,我沒聽到。還是領導還沒叫到我的名字?
又過了一會,班主任走到麥克風前面致詞,臉色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