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不等於展廳,實際功能永遠是第一需求。”
簡而言之就是,不接地氣,住不了人。
季明舒張了張嘴,下意識就想反駁,可一下子竟然不知道從哪著手。
她穿煙粉色的真絲睡裙,光著腳倚靠在廚房門口,就那麼傻傻地靠了十分鐘,看起來可憐弱小又無助。
岑森:“別想了,先喝粥。”
季明舒回神,這才聞到青菜蝦仁粥的鮮香。
她這一路幾經打岔,肚子餓了又飽飽了又餓,已經空到不行,一時也沒空多想其他,只盯著岑森,眼巴巴地跟著他一起往餐廳走。
可就這麼平地走路,她也和鬼上身似的突然腳滑,“噗通”一下往後一坐,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地板上。
岑森站在餐桌邊回頭,看她就像看一個小瘋子。
她也是一下摔懵了。
雙手撐著地板坐在地上,尾椎骨又麻又疼,莫名還覺得這疼一路蔓延到了頭蓋骨。
最可怕的是岑森竟然就那麼站那兒看著她,看了足足有一分鐘,似乎是確定了她憑藉自己的力量這輩子也無法獨立行走,這才上前,頗帶幾分憐憫地將她打橫抱起。
岑森:“你是餓到沒有智商了嗎?”
啊啊啊!拿開你沾滿血腥的臭手!我不要你幫忙也能堅強地從哪跌到就從哪站起來!!!
季明舒從精神上獨立著,身體上卻只能做一隻卑微的小花瓶,緊緊摟住岑森的脖頸,疼到屁股顫抖也只能繃著臉面無表情。
岑森忽然笑了下。
季明舒的玻璃心又碎了,“你笑什麼?你剛剛是笑了嗎?”
岑森沒承認也沒否認。
季明舒悲傷道:“我跟你生活不下去了,我們八字可能不合。”
她邊說還邊伸手捏岑森的臉,還是特別親暱的那種,兩隻手捏著往兩邊扯。
一路捏著到了床邊,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於是又慌里慌張地匆匆鬆手。
岑森似乎不打算計較,將她放到床上,讓她身體朝下趴著橫躺。
季明舒下意識揚起腦袋。
岑森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身體稍傾,忽然也回捏了把她的臉蛋,聲音是低低沉沉的,還帶著沒倒時差的微啞,“那你覺得你能和你誰生活下去?”
季明舒啞聲。
兩人就這樣以一種特別奇怪的姿勢四目相對。
心臟都不約而同地,重重一跳。
第34章
君逸旗下的酒店套房光線都很有講究,酒櫃和書架上是一排明亮聚光的探照燈,浴室鏡面是led環形感應燈,而床邊竹篾落地燈,呈現出的是似漏非漏的柔和暖黃。周身寂靜四目相對時,似乎還能在這靜謐中平添幾許溫柔曖昧的情致。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心跳也在耳邊清晰可聞。
成年男女,接下來要發生點什麼好像也是順理成章。
——如果,季明舒的肚子沒有餓到叫的話。
直到次日起床,繼續去參加節目錄制,季明舒都還在想昨晚的事。
她滿腦子都是兩人四目相對即將親吻的畫面,對自己肚子那不爭氣地一叫,無意識地感到懊悔,甚至她還不受控制地,順著昨晚的場景腦補還原了本應發生的羞羞情事。
“明舒,明舒?”馮炎喊了她兩聲,“你一個人在笑什麼?下車了。”
顏月星順著話音看了她一眼,神色略帶鄙夷,見攝像機還沒開,她也懶得演,陰陽怪氣地說了聲:“發春!”
說完她就率先下了車,邊叫化妝師幫自己整理妝容,邊忐忑回頭,假裝不經意地往車裡望。
這些日子,顏月星被季明舒給壓制得滿肚子都是火,偏偏她是少女偶像,心裡有一千句一萬句髒話,也不能像季明舒那樣面對鏡頭無所畏懼。
而且季明舒這女的特別邪,不知道哪來的底氣,一點也不懂得謙虛隱忍,幹什麼都橫衝直撞明著來。
這些日子十成十地領會到了季明舒的囂張跋扈,顏月星嘴賤完,難免心生後悔惴惴不安,生怕季明舒反應過來衝下車,左右開弓給她來上兩巴掌。她覺得這種事季明舒是絕對能幹得出來的。
不過這會兒季明舒從腦補中反應過來,倒沒功夫去找顏月星算嘴賤之賬,因為她很快又沉浸在“我竟然會對岑森產生非分之想”的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
太羞恥了!
太不真實了!
季明舒拍了拍自己的臉,不斷暗示自己快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