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帶著他去茶藝社去到左汐面前,因著對茶藝文化極感興趣,他並沒有拒絕。
他只記得初次見面時,因著從小的嚴謹作祟,他便因為弄茶人手一顫的舉動在言語上打擊了她。
所以,這便是他和左汐的初次見面罷。
後來,但凡跟茶藝有關的事情,秦覓邀請,他基本都會參與。
有次她給外賓現場展示茶道,於他而言,印象頗深的是,明明難受得額上沁滿了冷汗,她偏偏能若無其事地繼續著每一道步驟。
洗茶、沖泡、鳳凰三點頭,用壺蓋拂去茶末兒,封壺。
有條不紊……
那一瞬,他想到了那一年短短几天便失去了爺爺失去了雙親的自己。
何其相似。
即使再難受,都得咬牙撐過去。
所以,他才會在察覺到她有恙時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搭去,在她腰部打了個結。
“抱歉,我臉盲症沒記住你的臉。”所以,才會沒有在第一時間將她就是那個弄茶人的事情對號入座。
“那你不是還記住了秦覓?”
“六年前熟稔接觸過的人,仔細看臉型,自然是認得的。”
“你還記住了洛薇兒!”左汐強調。她可沒忘記靳司晏和洛薇兒打照面的時候一副早就認識的模樣。根本就不像認不出她。
靳司晏難得被她給說笑了:“抱歉,鑑於你第一次帶著她大鬧JZ時捅下的簍子,我只是對她稍作了解了一下。至於她的臉,我確實是很難記住。”
突然,左汐很想問他一句——那你還記得我追過你的事嗎?
這會兒,她倒是希望他腦袋裡拼湊不出來當初那個傻不拉幾追他的她來。
謝天謝地,他得了臉盲症。
謝天謝地,他沒有痊癒。
不過……
“我能問一句,你特麼為什麼現在能記住我的臉?”
說好的玩兒臉盲呢,說好的不能記住漂亮女人的臉呢?
還真是個,頗為犀利的問題吶。
靳司晏太陽穴隱隱有抽疼的趨勢。
思索了幾秒,他用手機給她發過去一則簡訊。
【可能,你還不足以讓我的大腦形成一種‘美’的認知。】
自然,他是不可能將真正的原因告訴她的。
左汐暴走!
當然,真正“暴走”的人,並不是她,而是靳司晏。
他說了聲去打個電話,便匆匆離場。
***
熒幕上那對久別重逢的男女主角在月色籠罩下甜蜜擁吻,女主角被抵在樹上,雙手勾上男主角的脖子。
彼此情到深處,彷彿一觸即燃。
心頭驀地一道疼痛閃現,靳司晏從影廳出來,便讓Abel傳來了徐天齊的號碼,給他打了過去。
“照片的事情,還沒個結果?”
徐天齊不免有些忐忑,這大週末大晚上的,總裁竟然親自來電!
“靳總,我師弟人在國外,這次出去他電腦都沒帶。好多他自己設計的軟體都在電腦上頭。所以得等他回國之後才能……”
“我需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更不是所謂的原因。”
靳司晏的聲音明明不大,可卻給人無形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