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女王範了,抱臂的手放了下來,她臉上滯了滯,“你……你說真的?”
“這不是方便你來確認麼?”靳司晏難得那麼閒情逸致地調侃了一句。報了一串地址,便結束通話了。
金碧輝煌的會所大堂內,侍者彎腰致禮,一個標準的“請”的姿勢,帶著靳司晏沿著盤旋樓梯往二樓而去。
沿著樓梯而上,牆面上,是一幅幅名家手筆的畫作。
靳司晏不甚感興趣,倒是今天沈卓年會親自打電話過來,讓他有些訝異。
之前他特意攢了局子,沈卓年左一個還在路上,右一個堵車,又來一個出了點意外。局子泡湯,他這個大忙人根本就沒有現身。
最終還是他讓沈卓垣出面,人家才答應幫的忙。
這會子,竟然親自打電話過來約他見面?而且指明瞭不用帶隨行人員,只是簡簡單單的見個面吃個飯敘敘舊。
敘舊麼?
他和他,應該沒什麼舊可敘吧?
一路到了二樓的包間,侍者開啟門,靳司晏走了進去。
整個房間是以文人墨客的喜好佈局的。宋四家的書法,蘇黃米蔡各人書風自成一格。在清雅的壁面上掛著。
雖是仿品,卻也足見大氣。
古檀木桌面上,一盞清茶。
沈卓年也不知什麼時候坐在那兒了,西裝外套搭在蒼色的椅背上,西裝的現代化與這椅背的古代感融合貼切,倒也並無格格不入之感。
男人目光深幽,浸淫官場多年的老成持重,在他身上籠罩上了一層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讓沈局久等了。”靳司晏進去,客套地致歉。
站起身,沈卓年伸手與他交握:“是我的問題,事先都沒打好招呼就這麼急急忙忙地將靳先生給約了出來。”
兩人分別入座,沈卓年示意侍者可以上菜了。
*
“上次靳先生相約,因事出意外無緣見上一面,我一直便抱有遺憾。”沈卓年主動提起,語氣誠摯。
若是一般人,靳司晏恐怕無暇應付這種場面話。
可沈卓年身份特殊,他的地位擺在那兒。若他真的跺跺腳,恐怕這H城都會抖上幾抖。撇開他如今一局之長的身份不談,據傳言,他還救過一位京都身處權力中心的大人物。如此身份及境遇,讓人忌憚。
此人,不容小覷。
“沈局客氣了,上次咱們雖然沒有見上面,可沈局也幫了不少忙。”
“什麼?”沈卓年佯裝不知。
“沈卓垣拜託沈局的事情,便是我當時的所求。”
話說到這兒,這開場白總算是進行得差不多了。兩人皆是一笑。
穿著宋朝襦裙的侍者魚貫而入,一盤盤仿若宮廷御宴專用的珍饈美味呈到桌上。
“將這茶撤了吧。”
“好的先生。”侍者將沈卓年用了一半的茶盞收走。
房門被重新闔上。
“原來沈卓垣那不成器的非得讓我幫的忙,是和靳先生有關的。”沈卓年一嘆,“看來也怪我糊塗了,竟然早沒想到。左氏集團的事情,可不就是你太太的事情嘛。靳先生真是愛妻心切啊,才不惜拐了這道彎請我來幫忙。”
率先起了箸,示意靳司晏別客氣。
人家都這麼不拘束了,靳司晏也便客隨主便。
起箸,給自己夾了一筷子。
“沒辦法,太太不成器,總得幫著她收拾一下爛攤子。”
“靳先生如此護妻,是靳太太的福氣。”沈卓年似是這會兒才想起來一茬,“前幾日倒是有幸和靳太太共進了晚餐。”
“哦?”靳司晏抬眸,似乎極感興趣。
他這會兒算是想起來了,左汐確實是和他報備過不回家吃晚餐的情況。
除了給賈大公子接風洗塵,他印象最深的,是另一次。
她大晚上的打電話過來說什麼讓他有危機意識,提醒他她很搶手。
事後,他則給她發過去了一則彩信,禮尚往來地給她示警。
再然後,她便險些激動地發生車禍……
原來那一次,她是去見的沈卓年?
“靳太太生意場上倒也算得上領導有方,可這生活中,卻是性子迷糊時常犯錯啊。那會兒也算是有幸,被她的車子給撞上了。鬧了個追尾,這才聚在一塊兒聊了聊,商量一下賠償事宜。”
沈卓年語調尋常,彷彿真的只是再尋常不過地進行敘述。
靳司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