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著證實心底的那個答案。
左汐心底沒來由一驚。眼神有些慌亂地隨意一掃……
突然之間,她的視線定格在他端著咖啡杯的手上。
他右手手背的正中央,赫然是一粒淺淡的褐色痣。
這粒痣,她不是第一次看見。之前去找靳司晏時在會所長廊裡碰見他,她便注意到了這粒痣。
當時的她脫口而出:“沈先生那粒痣長得挺特別的。”
“怎麼?左小姐對手相還有研究?”
“沒什麼研究,不過以前碰到過一個流氓手背上也有那麼一粒痣。”話出口左汐都快要咬斷自己舌頭了。
這不是暗指人家成流氓了嗎?
她真是要瘋了。
“沈先生你千萬別誤會,我不是含沙射影,我就是……我就是……”
那會兒的她,還真的只是脫口而出。如今,不知怎的,她突然再次將這粒痣聯想開來。
結合沈卓年問的這句話,結合他手上的痣,突然之間,她有種不好的猜測。
眼前的這個男人,該不會就是當年那個被人下了藥的男人吧?該不會就是那個恩將仇報佔了她便宜的流氓吧?
如果真是這樣,他今天來這兒是為了什麼?
算賬?
不過,應該是她找他算賬才對吧?他親自找上門,算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覺得當年他被下藥的事情與她有關,想要查她?
這個男人,畢竟是一局之長。左汐不敢大意,腦中卻是警鈴大作。
思來想去,她只能抵死不認:“沈先生恐怕是認錯人了吧。我並沒有做出什麼美女救英雄的舉動。你知道我的,手不能抗肩不能挑,也就只能管理管理左氏集團。何況六年前的我更加沒什麼能力,哪兒還能顧得上別人的死活?”
如果可能,她根本就不想多管閒事!完全就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她心裡憋屈!
不知怎的,如今越看沈卓年,她便越發覺得他可能就是當年的那個男人。
雖然他當年故意低垂著臉沒讓她看見,雖然他的聲音因為被下了藥而有些嘶啞,不過手背上的那粒痣,卻是騙不了人的。
他,極有可能是那個恩將仇報的王八蛋!
內心早就波濤洶湧,左汐表面上卻還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
對於這樣的答案,沈卓年竟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知曉當年的那個人是秦覓,可聽了那名所謂的李主任的話之後,他竟莫名其妙地有些動搖。竟然還折回去繼續拐彎抹角地向他求證。
而那名李主任的話,再次證實當年那個人,可能就是左汐。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都在回憶那一晚。
那個女人非得見義勇為送他去醫院,為了他和醫生槓上,又親力親為將他送回酒店。而他……竟然碰了她!
其實對於那個人究竟是誰,他一直以來都是憑著那張遺落在酒店房間的學生證來判斷的。而秦覓,也在他的一再逼問之下扭扭捏捏地承認了。
可如今,又冒出來一個左汐,讓他不禁有些動搖自己之前早就深入骨髓的那些想法那些判斷。
應該,是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是左汐呢……
如今親耳聽到左汐否決了他的話,他卻總覺得不是滋味。
“沈先生那粒痣長得挺特別的。”
“怎麼?左小姐對手相還有研究?”
“沒什麼研究,不過以前碰到過一個流氓手背上也有那麼一粒痣。”
那會兒的她突然那麼說,是否是因為,他曾經的舉動讓她將他誤會成了流氓?所以,她極有可能便是那個人?
但是,她卻否決了。
“沈先生,我還得趕去機場接一下我朋友,就不能留你敘舊了。”
左汐看了眼時間,委婉地送客。
沈卓年知道她是根本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他也便站起身來:“那有機會再見了。”
望向她時,他的眸光犀利,帶著審視,彷彿執意要在她臉上瞧出一個所以然來。
明明被證實了自己的那些猜測是假的,明明應該鬆一口氣,可此刻的他,竟有些不甘。
彷彿那個答案距離自己近在咫尺,可他偏偏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與它失之交臂。
這種感覺,該死的難受。
他並不喜歡!
*
沈卓年總算是走了,左汐一顆心卻已經跳得有些不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