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關機,左汐將手機放到一旁。
躺靠在床上,她完全沒有睡意。
房門被某個小祖宗偷偷開啟了一條縫,然後這條縫越來越大,左小寶的腦袋冒了出來。
“大寶兒,我睡不著。”
左小寶懷裡抱著同樣精神奕奕的晏寶,巴巴地走了過來。那個樣子,就好比被人給遺棄的小可憐。
“你這副鬼樣子,我怎麼瞧出點流浪兒童的味道來了?”左汐忍不住笑出聲來。
“原來你早就有拋棄我的打算了。”扁了扁嘴,小寶兒委屈,悶悶地爬上/床,“爺爺真的沒事嗎?”
他聽到這訊息都嚇死了,爺爺突然暈倒了,他好怕。
“我說沒事就沒事,怎麼著,還覺得我騙了你?”
“好吧,算你沒騙我。左牧那王八蛋也是這麼說的。”
“瞧不出來呀,果真是有了後媽之後你和他就不一樣了。以前一個月都能不和他聯絡,現在時不時就主動聯絡他了。”
“我那是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更何況,偷偷告訴你哦,這個後媽真心不錯。”
“怎麼個不錯法?”
“嘿嘿,她很能打啊!她打起左牧那王八蛋來那叫一個身手敏捷毫不手軟。那天我被接過去吃飯,可是又看了一次他被捱打還不能還手的好戲。還有哦,這個後媽的手藝不錯呦,大寶兒你得向人家好好學學。”
一言不合就故意嘲諷她的廚藝,左汐表示有衝動揍這小子。
所以,對待他將晏寶也抱上/床這件事,持反對態度:“把晏寶送它自己的小窩去。你家大晏有潔癖。”
“你不說我不說,明天起床的時候我把它掉的毛清理掉,保證不讓大晏發現。”
“半夜它尿床你負責?”
“它自己會跑去解決的啦,才不會尿床。”左小寶弱弱地替晏寶辯護。
“它不尿床,會自動自發地跑出去解決需求。那你呢?該不會尿床吧?”
“大寶兒你討厭!冤枉我!”
“汪汪汪!——”晏寶歡快地叫了幾聲,在左小寶的推搡下往左汐胸前蹭。
胸被晏寶的腦袋頂著,還真是……有什麼樣的狗老子就有什麼樣的狗兒子。
靳司晏這狗兒子,還真是和他一個德行啊!
矜持嚴謹起來就上演傲嬌,走高冷路線。
破功的時候就一個勁往她身上蹭,摸/胸襲臀,走流/氓路線。
這一對狗父子,用不用得著這麼像啊。
晏寶一個勁往她胸上蹭,她不得不將它給抱住,然後固定住它的腦袋,不讓它再亂晃。
不用被趕下床了,晏寶尾巴搖了搖,舒服地在左汐懷裡眯起了眼。
*
床頭燈被關掉,左汐將晏寶放在兩人中間,將被子網上拉了拉,將這一人一狗給蓋了個嚴實。
左小寶沒有睏意,突然語出驚人:“左牧那王八蛋電話裡說嫉妒大晏,爺爺對大晏比對他好。”
看來她哥也有不自信的時候?黑暗中,左汐摸了摸左小寶的腦袋:“所以他這是找你告狀來了?”
“也沒有告狀吧。就是……他挺心疼爺爺的,聽到爺爺暈倒了跑過去看,發現爺爺被大晏給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估計就是心裡不舒坦了。噢,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覺得自己的寵愛被其他人奪走了,然後成了沒爹疼沒娘愛的小白菜。小白菜呀,地裡黃啊,兩三歲呀,沒有爹孃……”
竟然還唱上了。
左汐額上滑下黑線。
沒想到左小寶這小子思考的深度竟然這麼強大。如果左牧知曉他因為他隨隨便便的一兩句抱怨便自動腦補出了長達萬字的“奪父記”,甚至還將他給整成了小白菜,不知他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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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左汐便給老爹辦理了出院手續,靳司晏開車打發走了司機,親自將人送到了左宅。
饒是在醫院待了一整夜,靳司晏的氣色依舊挺好,看不出來疲憊。想來昨夜這翁婿倆相談甚歡,被相邀同眠了?
想到這個可能,左汐坐在副駕上,忍不住笑出聲來。
難得的,一向極為注重自身形象的男人這會兒仍舊穿著昨夜的衣服,還能夠如此淡定自若。
“你這孩子,傻笑什麼呢?”後座的左光耀瞧見她那傻樣,輕斥了一句。
左汐打哈哈:“哦,就是覺得吧,旁邊的某個人身上有點臭,挺罕見的。”
這話裡話外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