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梁女士邀請了許多與左氏集團有過合作的公司和客戶,大肆操辦的架勢,彷彿嫁的是她的親生女兒。
直至婚禮現場,所有人都對那位神秘的準新郎一無所知攖。
一個個不免揣測起來他的身份,究竟是何方神聖,非得搞得這般極具噱頭。
到得現場,原本眾人以為這下子總能夠見到新郎的真容了吧?結果婚禮現場,根本就沒有任何新郎新娘的婚紗照以及宣傳海報償。
至於這位神秘的新郎,也根本就沒有親自站在入場處迎賓。
等待,總是變得格外漫長。
吉時已到,梁豔芹趕緊讓人去化妝間請秦覓和沈卓年。
結果卻被告知,新郎到這會兒都還沒到。
一時之間,會場交頭接耳,一個個都投來了不解與訝異的眼神。
*
這麼多年摸爬滾打,從最底層一步步站在瞭如今的高位,俯瞰終生。沈卓年自問自己極其自律,從不會被飯局的聲色以及一張張支票給迷了本心。
該怎麼做便怎麼做。
這些年來,相比於別的人拉幫結派抱團取暖,他都是一個人堅定不移地往前走著。
這條路走得越是艱難,也便越是讓他明白其中的艱難險阻以及如今這一切的彌足珍貴。
只是,一向自律的他,竟然就這樣在酒店睡了一夜。
且,睡過頭了……
明明只是想來看看,回顧一下當年的事情。沒曾想,竟然……就在這兒歇下了。
看來,多年來的疲憊,終於在這一時刻集體爆發,讓他整個人都徹底倒了下來。
好在睡一覺,精神並不是太壞。
手機上,是來自司機的好幾個電話。更多的,則是屬於梁豔芹以及秦覓的來電。
看了一眼時間,中午十二點五十。
顧不得身上衣服的褶皺,沈卓年去洗手間洗了把臉,便匆匆離開。邊走邊給司機打電話。
“還在酒店外頭嗎?”昨兒個他讓他留在酒店樓下等他,他是真的只打算待一陣便回去的。萬萬都想不到,就這樣睡了整整一夜不說,而且還睡到了這個點。
“沈局,我在。”司機有些苦悶。領導沒有發話,他便在酒店足足等了一個晚上,就連上廁所都只敢匆匆去解決,回來又迅速在車上窩著嚴陣以待。
“好,我馬上下來。”
結束通話,沈卓年長腿已經走到電梯旁。
電梯門開啟,裡頭有一大兩小的母女三人。
母親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女兒,臉色並不是很好看地怒瞪著另一旁五六歲的女兒。
沈卓年看了一眼,渾不在意地邁步進入。
只不過,大家的目的地相同,狹小的電梯空間,總免不了聽到旁邊的對話。
“麻麻,真的不是我,是妞妞趁你睡著跑到你被窩裡頭尿床的。”
“小小年紀就懂得撒謊了?不是你的話,被窩裡頭怎麼可能會有你的髮卡?”
“我欠妞妞一個冰淇淋,被她拿走髮卡抵債了。妞妞一直都戴著我的髮卡,肯定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老實掉在你被窩裡了。”
小女孩可憐兮兮地為自己辯駁。
而另一個很顯然叫做妞妞的小女娃,被麻麻抱在懷裡,不諳世事,只知道嘿嘿地笑著,天真無邪。臉上的笑,別提有多乖巧了。
相比而言,女人似乎根本就不信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還會故意讓姐姐給她頂罪。
“你都是姐姐了,好意思把自己尿床的事情賴到你妹妹身上?”
“我有證據的!”小女孩顯然是被逼急了,眼睛都有些紅了,“幼兒園的方老師可以作證的!我把髮卡給妞妞的時候,就是讓她當見證人的!”
這麼小的孩子,竟然還懂得找一個見證人了。
聽著母女兩人的對話,以及另一個孩子咯咯的笑聲,沈卓年不由地好笑。
這年頭,小孩子們都挺有心眼的吶。
倏忽間,腦中劃過什麼,沈卓年唇角上揚的弧度突地凝滯,眸光一凝。
他當年經歷的,與這一幕何其相似?
有沒有可能,當年遺落在現場的那張學生證,根本就不是秦覓的?而是,也如同這對小女孩一樣,因著什麼原因,秦覓的學生證到了那個女人手裡。而那個女人,不小心將學生證遺落了?
見證人……
這兩孩子倒是給他提了個醒。
如果是學生證這種證件型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