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面,麵糰做成劑子,龍子昕這次再進去,已經有湯圓下鍋。
何俊峰抬眸看她,揚眉道,“怎麼進來了?”
“領導來視察工作。”龍子昕裝模作樣揹著手,挺著孕肚的她還真像一個高官,近前,發現何俊峰正將巧克力掰成小塊碾碎,心下明瞭,“巧克力湯圓?”
“鍋裡不是巧克力湯圓。”何俊峰見她拿著勺子去撈湯圓,伸手拍了她一下,“家裡人,口味不一,舅舅不喜歡吃巧克力湯圓,只能另做。”
龍子昕“哦”了一聲,走到水池邊洗了手,“我來幫你。”
何俊峰以為她只是童心大發出於好玩,就沒阻攔,可看著龍子昕將劑子壓扁,中間包上巧克力碎塊和堅果果仁,少許白糖,揉成圓球,放在了一旁,動作倒是熟稔的很。
何俊峰沒想到她會包湯圓,隨口問道,“包湯圓是跟誰學的?”
誰知問出口,龍子昕竟是好一會兒沒說話,正疑惑間,她說話了,“梅紅。”
語氣還算平靜,心裡是怎麼想的,難以窺探。
何俊峰沒吭聲,沉默包了幾個湯圓之後,面對她叫了聲,“小昕。”
龍子昕抬眸看他時,何俊峰卻什麼也沒說,此時言語匱乏,是因為他疼惜這樣的龍子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和龍子昕遭遇極其相似,這些年,各自跌跌撞撞,歲月被滄桑銘刻,有些痛苦會殘留在他們生命中一輩子,每次想起如鉛重壓,令人難以呼吸,但有關愛恨,卻始終未曾走遠。
自從與龍子昕重逢,他把他的小心翼翼和擔驚受怕都給了她,只因“龍子昕”三個字早已牢牢的刻在了他的靈魂最深處。
在李一航等人眼裡,他對龍子昕的愛近乎執拗,執拗到近乎偏執,儘管有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邪?
就像今天她午睡的時候,他明明在聚精會神的工作,但是一個不經意,他的視線停留在她的睡顏上,整個人便鬼使神差走過去,躺在她的身邊,痴迷無比的看著她。
何俊峰正如痴如醉想著的時候,龍子昕好似聽見外面有車子駛進來的聲響,她走了出去,很快又返回來,告訴他,言瑾到了。
茶水室,言瑾沒有隱瞞他去看望了言婉,因為他不說,何俊峰也能從時間上推斷得出。
龍子昕問,“她現在怎麼樣?”既然言大哥提到言婉了,她也就有必要打聽一下言婉的狀況。
猶豫片刻,言瑾說話有些吞吞吐吐,“她……情緒不是、很好。”
龍子昕扯唇一笑,“很正常。”就言婉之前的所作所為,如果情緒好那才是不正常。
何俊峰不說話,他就那麼坐在龍子昕的身邊,修長的雙腿看似閒適交疊,手裡捧著一杯茶香四溢的熱茶,旁觀者看的是優雅,但他自己心裡知道,因為言婉對龍子昕的那通恐嚇電話,他的心早已被投入油鍋裡翻炸了無數遍。
“阿瑾,你勸勸婉婉,她一向很聽你的話。”這話是言澤昊說的。
“爸……”言瑾欲言又止,說明該勸的,該說的,他都盡數做了,現如今,他也是無能為力。
“言婉有沒有說什麼?”何俊峰終於開口。
言瑾抬眼看向何俊峰,然後皺眉,龍子昕在一旁看出了端倪,隱約猜到了什麼,於是說話了,“她是不是說了她的身世?”
身世?言澤昊一愣,莫非言婉的身世有眉目了?
“她說,她是韓淑珍哥哥韓愈的女兒。”言瑾這話聽不出任何情緒。
“什麼?”言澤昊心裡一咯噔,皺了眉,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自己視為心頭肉的養女怎麼可能是韓淑珍哥哥的女兒?
“……”龍子昕心裡一時冷笑不已,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該說些什麼,又能說些什麼?就知道韓淑珍護女心切,不會告訴言婉事實的真相,沒想到韓淑珍給言婉杜撰了這樣一個身份!
韓淑珍有哥哥嗎?還韓愈?怎麼不說是韓信?
此刻,何俊峰的眸子深邃無比。
言瑾定定的看著龍子昕,“言婉說是你告訴韓淑珍,她右肩上的胎記和血型的。”其實,他要問的問題太多,多到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從哪裡問起,比如,龍子昕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言婉的身世?既然知道了為什麼又隱瞞不說,偏偏要等到言婉身懷六甲時?
“韓淑珍根本就沒有哥哥,她只有一個弟弟叫韓勇。”何俊峰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極為懾人,那麼可怕的眼神,看似無喜無怒,彷彿一潭死水,但在燈光下卻迸射出狠戾的寒光,“言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