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允之不反對,反而同意道:“我們這幾個武夫,包括殿下在內,都認為你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的男子。”
“可小柔看中的地方,我不是獨一無二的的那一個,你也是。按照她的話,就是感情潔癖。你對她之情,比她期待的還要乾淨。”言罷,雙眸朦朧間回憶道:“那時,你人沒在玉溪。我剛從書院歸家參加鄉試,從餘家借道那晚,月光下的小柔是多麼柔美。曇花一現的美,都掩飾不住她清麗的容顏。”
楊允之忍不住反駁道:“她那會才幾歲!”
沈洛川道:“一個人的氣質是無法掩飾的,小柔身上有一股寧靜安詳的韻味。當時,她不似一般閨中女子那般驚慌失措,先是穩住丫頭,而後把我給打發走了。那一幕,今生我都無法忘記。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陷的更深。我完全可以把她奪過來的!”最後一句鏗鏘有力。
只這一句話,楊允之就知道眼前的沈洛川功夫在他之上。不過,他暗自安慰道,應當的,我比這傢伙小兩歲。他就沒想過,沈洛川雖然比他大兩歲,但是比他多考了個文狀元!
“現在說這些做什麼,你終究沒能把她搶走。”楊允之不滿不屑的說道。
沈洛川嗤笑道:“你懂什麼!不是我沒能力,是我沒那麼做。你沒嘗過那種滋味,所以你無法瞭解我的感受。小柔在百花宴上作的那首詞,想來你這個武夫也不懂。眾裡尋她千百度的感受,你沒有。世間,沒有比她安然無恙再重要的事了。”
這點,楊允之也頗為贊同,遂點點頭。
沈洛川接著道:“唔,還是有的。我當時找了她半晌,急瘋的時候,她跳了出來,我明知她是故意的,見到她笑容滿面的笑顏,我才意識到,這世間比她安然無恙還重要的,就是她的歡心。她喜歡做什麼,我就縱著她做什麼,這是我默默給她的誓言。她想嫁你,我就讓她嫁。”
楊允之因他那句“她喜歡做什麼,我就縱著她做什麼”而汗顏,卻堅持著自己沒錯,自己喜歡她,就不會放手。才不會像這個傻子這般放手後,卻又自己黯然心傷。
“我本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前些日子我才知道,你這個不夠精明的人,在男女之事上,竟然是一根筋。你大概就沒拿小柔跟任何人比較過,或者說,別的女子,就未曾入得了你的眼吧。”
楊允之沒附和他,反而道:“我喝了我家那麼多好酒,又在我這說你和我娘子的往事,我沒你那麼大肚量,我現在就想把你趕出去。”
沈洛川白了他一眼:“就楊家這種不入流的酒,你當我稀罕?要不是小柔在這,你倒貼我銀子我都不回來。不識好人心!”
楊允之明白沈洛川是好意,幫他解開心結。小柔這些日子以來在他面前提心吊膽的樣子,生怕他因沈洛川而耿耿於懷的表情,他怎能看不見?只不過,他心裡確實沒法忽略沈洛川,可現在又不得不依靠沈洛川。“我怎就不知了?我跟殿下一起時,都未曾說過今日這麼多的話。”
“那你們倆看著像親兄弟那般形影不離,你們都是如何相處的?”
“打。你我也練一練?”
“不怕被揍的很慘就來,我是無所謂。樓師兄也不見得打得贏我,據他說,你還在他之下。”沈洛川與生俱來的霸氣之色展露無遺。
打不過不要緊,不能怕。楊允之也不在意他的激將,帶著沈洛川去了練功房。
半個時辰後,沈洛川新清氣爽的道:“看在小柔面上,放過你吧。”
楊允之揉揉自己發疼的身體,沉著臉道:“多謝。恕不遠送,我再不回去,小柔該著急了。”
沈洛川但笑不語。一個“謝”字,怎能抵得過他為這二人所做?他受得起。
楊允之回房時,小柔已經睡熟了。楊允之看著她安謐的睡顏,久久挪不開目光,忽地感受到她隆起的腹部的一動,遂把因長期練武,略顯粗糙的大手,輕輕放在圓滾滾的肚子上,藉著小柔這個載體,和孩子嬉戲著。
大概是孩子鬧的狠了,小柔朦朧間睜開眼睛,見到楊允之回來了,隧問道:“大哥他走了?”
楊允之把耳朵貼在她肚子上,輕聲道:“回了。你小點聲,我聽聽兒子說什麼呢。”
小柔好笑的把他拽了回來,“別鬧了,你不去逗他,他都調皮的緊。你若想他,等他出世,你負責教養。”
“我的兒子當然我來教養了!”
“好了,睡吧,我困著呢。他出來後鬧騰時,你八成時間都在軍營中,指望你教養他,我還不如現在就存了放養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