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夫人被這聲勢小嚇了一下,好在,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穩住情緒後對裕親王道:“王爺。就算是疑犯,您在大庭廣眾之下審我們夫婦這也欠妥當吧。”尤其是,我也稱得上你姑母。孫夫人心裡小聲嘀咕著。
“噢?本王沒記錯的話,楊夫人和你同級呢。她一年輕夫人,又身懷六甲都能在這公堂之上受審了,怎麼到夫人這就又不行了呢?”裕親王把“夫人”二字咬的很重。
孫夫人聞言恨恨的瞪了孫知府一眼,不是讓人告訴你善待楊夫人嗎!
孫知府熟視無睹。
孫夫人一腳把孫知府踢到天邊的心都有了。想到公堂之上坐著的裕親王,忍了忍,義正言辭的說道:“還請王爺明鑑,臣婦不知清明的錢從何處而來。但,臣婦沒有下毒的理由。”
小柔聽到這,噗嗤的笑出聲來。裕親王聽見笑聲,不解的望了望姚靖。什麼情況?
姚靖略一思考,也笑了。裕親王不樂意了,“姚將軍,公堂之上,你怎可隨意亂笑!”
姚靖正了正臉色道:“回王爺。我們剛才無人說小廝的名字,孫夫人也自稱未曾見過他。可是,孫夫人卻知道他叫清明。下官佩服的緊,心中一喜,面上就笑了出來。”
孫夫人臉色煞白,結疤道:“沒,沒人說嗎?那我,我怎麼,隱約記得誰說過清明二字呢。”
這時,一個頹廢至極,面容憔悴的人從人群裡擠了出來,強要上公堂。一直無動於衷的孫知府,眼內閃現沉沉傷痛。不待他說話,那人道:“王爺,學生孫皓有話要說。”
眾人這才認出眼前的人就是孫知府的兒子,孫皓。守衛在得到裕親王示意後,把人放了進去。
“你要說什麼?”
孫皓卻對孫夫人和孫知府各磕了頭,泣道:“爹,娘,兒不孝了。”
孫知府連忙拽他起來,厲聲道:“你要做什麼!”他的兒子他了解,雖然百般怨恨著邵氏,骨子裡卻很極其重視邵氏,否則,早就不顧邵氏意願,將曹四娘娶進門了。畢竟,這親事,他是同意的。
孫皓卻不起身,直直的跪在那裡,昂著頭對裕親王道:“王爺,是學生讓清明給好之意的飯菜下毒的。至於錢,是學生讓含香偷拿的,學生只說是欠酒樓的酒錢,央著她從母親那裡偷來的。學生這麼做是為了報復曹四娘。學生對她一網深情,她卻對我只有利用。學生恨她。清明是為我頂罪的,推到我娘身上,也是為了保全學生。學生願以命抵命。”
門外死者家人高呼:“請王爺為大同百姓做主!”
孫皓耳聞著門外喧囂的人聲,輕輕的閉上眼。眼角滲出一行清淚。心裡默唸道:娘,我替你頂罪,還這母子之情,全這母子之緣。四娘,我們今生不能在一起,來世,不管富貴和貧窮,孫皓只願和你白首偕老。
孫知府見狀,厲聲對孫夫人道:“你毀兒子毀的還不夠徹底嗎?若不是你,他早就高中了,若不是你,他怎會潦倒至此!如今,你讓他替你去死嗎!”
孫夫人本來悔恨的心,立刻被熊熊怒火燃起。“你個廢物憑什麼說我。沒有我,能有你的今天!你們父子倆明知我不喜曹四娘。兒子卻非她不娶,你偏縱容著他!今日你大可以曹四娘才是管事,楊夫人因孕毫不知情為由,而將曹四娘收監。你卻將楊夫人帶了回來,帶回來就算了,我讓你善待楊夫人,你卻為難於她。你就是故意跟我作對是不是!”
孫知府被她當眾罵著,難堪至極,沉著臉道:“待你為今日死去的十二條人命抵命後,在陰間好好看著我們父子倆沒你會如何!”說完,對裕親王道:“王爺,現在邵氏之心,眾人皆知。臣子孫皓,只為替母頂罪,還望王爺寬宥其孝心。”
小柔在旁廳聽的明白,嘆了口氣,孫知府對孫夫人的毫不在意,竟是因孫夫人本身之故。她錯怪孫知府了,想來,之前對她的不友善,大概也是把她歸類於孫夫人的同類了。孫夫人也是奇葩,她一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人,都知道男人面子很重要,裡子更重要。她媽媽再怎麼厲害,也沒有這麼瞧不起她爸。之前的來往,她還真沒看出孫夫人是這樣的人。
孫夫人邵氏被伏誅那日,小柔不知道為誰嘆了口氣。紅依卻道:“少夫人,你嘆什麼氣。孫夫人是咎由自取。她自己的一念,害了她自己不說,孫家的小廝也搭上了性命,外加十二條人命。只是如今這樣,曹姑娘和孫少爺也難在一起了。”
小柔奇道:“他們倆本來就很難在一起好不好?我認為孫皓配不上四娘。”
紅依聞言輕笑道:“少夫人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