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益的兩個大兒子帶著妻兒也一併過來了,餘氏這一年來,把餘掌櫃鋪子裡的收益,分成了三份,一份存著,一份做家用,另外一部分給了王益的大兒子和二兒子王安仁和王安道。徐家是在小鎮上算是富戶,全家上下每個月的開銷,十貫錢。餘氏派人送過兩次錢,每次都是一百貫。因此,徐老太太認定,女婿一家在玉溪的生活十分好,就讓兩個外孫尋了去。
王安仁和王安道兄弟倆到了玉溪後才知道,玉溪全家上下的開銷,跟給他們倆的是一樣多的。在玉溪生活,他們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跟王益商定,就是一起過個年,等母親滿月後,還回臨川老家。
小柔來這世界後,第一次和這麼多人一起過年。遂興奮的和兩位嫂嫂一起,辦年貨、送禮,和王安石一起寫對聯,還跟兩個小的鬧在一起,忙的不亦樂乎。
兩位哥哥和嫂子們在忙完小王安世的滿月酒後,就啟程回了臨川老家。臨行前,餘氏每家又給了一百貫,上半年就不安排人送錢回去了。
小柔和王安石,沈洛川三人在小柔生辰過後,再次出發,這次去的是江浙路一帶。正好去年沒少掙錢,這次三個人就是真正的去遊玩了。
王安石本來不肯去的。小柔道:“去富庶之地看看,說不定能在富庶的地方找到讓貧窮之地變富的法子呢。這世間,好的壞的,都是要看一看的,那樣的人生才圓滿。”
三人一路上游山玩水,吃名吃,賞名景。小柔又變得像財主那般,出手闊綽。等他們到了溫州時,已經用了百貫錢了,趕上去年半年出去用的錢了。
當小柔聽王安石評價她“像財主”,還“出手闊綽”時,讓口中的茶水給嗆了個半死。緩過氣後道:“三哥,以孃的掙錢能力,我們如今的開銷是正常的,不是財主。在女學這幾年,我雖然沒幹什麼,每年開銷也少不了五百貫。而且,我們這麼個花法,絕對算不上出手闊綽!”
這一日,三人在一家玉器店淘寶的時候,來了個不足二十歲的年輕男子,直接選了個壽星。問了掌櫃的價格後,得知是一百三十貫。直接把價格壓到到八十貫五百文,然後一文一文的往上加,掌櫃的卻不說話。直到加到了八十貫六百文後,掌櫃的將壽星遞給了他。他拿出了一張票子,又數出了一百文錢,對掌櫃的說道:“掌櫃的今天好本事,讓我多花了一百文。”掌櫃的客客氣氣的送了他離開。
小柔好奇道:“掌櫃的,這人是幹嘛的?他剛才給你的錢票子是八十貫五百文?”
掌櫃的頗為自豪的說道:“一聽你們口音就知道你們外地來的,這溫州城內,誰不知道呂嘉問那。他十四歲時喪父,母親靠自己做的那點活計,不能供他讀書,他就轉做生意。從倒賣活計開始,只要有利,一文錢他都賺。十六歲時,因他不用算盤比別人算賬都快而出名。被溫州首富宋錦鈺相中,教他辨別各種貨物。呂嘉問還有個本事,就是把握人的心理很準,就比如他剛才一文一文的加價的時候,只要我有一絲鬆動,他就能抓住。那壽星是他昨天陪一個外地來的客商時看到的,他當時不方面買,告訴我今日會來。他預計的價格就是八十貫五百文,不論我開價多少,他都只會壓到這個價。這個價我確實不虧,只是賺的太少,而我多沉了氣,不為了多賺那一百文錢,只是想贏他一贏。他也只是拿我練看人的本事。”
小柔道:“給他機會,他能把生意做滿整個天下吧。他看著不到二十歲呢。”
掌櫃的笑道:“還真讓小公子說對了,宋錦鈺宋老闆就是打的這主意。宋家已經富貴四代了,一門無敗家的不肖子孫,就是宋家子嗣少,壽命還都不長。不是宋家不想把生意往外擴,沒那機會。宋老闆活到四十歲已經是高壽了。而宋家下一代,活下來只有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女子。旁支也只有一個男孩,才兩歲,是否能成年還兩說。宋老闆就是拿呂嘉問當繼承人了。也不是想他娶自己女兒,純粹的只是想把溫州的生意做滿天下!”
小柔奇道:“宋家的子孫為什麼活不久?都是病死的還是怎麼的?”
掌櫃的道:“宋家已經三代無人納妾了,宋老闆更是連續娶都沒有,原因嘛,就沒人曉得了。”
小柔暗歎,要是自己懂醫就好了,這宋家分明就是國寶級的人家那,為什麼不長命呢。
離開溫州的那日,他們在路過一個巷子時,被前面一輛極大的馬車擋住了。上前一看,竟是呂嘉問從車中下來。
他見到被他馬車擋住的路,歉意的對三人道:“對不住,馬上就好。”說著,衝巷子裡喊了兩聲。不大一會出來了十來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