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曉柏的步速有些慢,長廊盡頭是人來人往樓前廣場,他必須保持體力直到進入等候在此的汽車,如果在此前倒下,只能徒留一個笑柄。
“鄱書記,去哪?”秘書眼見部曉柏像是快支撐不住身子似的,趕緊伸出手扶住他。
部曉柏甩甩手,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這樣虛弱無力,只得任由秘書扶著坐進後座。
“去陸書記家吧。”郜曉柏閉著眼說了一聲。
有些東西是水中月了,譬如石城市委書記的位置:有些東西是留不住的,譬如他目前的地位。可他不甘心這樣的退場,他甚至有些委屈,多大的事?何處沒有口網,為啥輪到他就要上綱上線?
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他看來都是無力蒼白的,他不過輸在權力鬥爭上,輸在人脈缺失上,顯然對手早就編好了網,就等著適當的時機紮緊網口。他最大的失誤在於估計錯了雙方的力量對比。
都是因為那個女人,昨天通話還信誓旦旦的說資金沒問題,正在調集中,今早她就人間蒸發了,一定是事先得到訊息一走了之,甩下一副爛攤子讓他收拾。部曉柏心中的怨毒實在無處可發,那個女人背後站著的人絕非他能直面相迎的。
不對!邰曉柏猛的一驚,事情來的太突然,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好好思量,抬起手拍拍前座,“掉頭吧,回常委大院。‘朱秘書回頭不解道,“邵書記,陸書記在家等著暱。”
“不去了,不去了。”部曉柏無力的擺擺手,能夠讓梅雁背後的人忌憚那該是多麼令人生畏的能量,政治局哪位委員還是九巨頭之一?
邵曉柏不由毛骨悚然,暗底裡嘆了一口氣:等吧,這股洪流面前等才是唯一的明智之舉。
康海元是拔了吊針去的旅遊局,他倒並不是完全矯情,確實屬於1日病復發,當然以往的話,他一般不會選擇住院。
工人們總算等到了一個像樣的領導,呼啦啦全圍了過來。
“工人師傅們,不要急。你們的工資延後幾天就會如數發放。”康海元站在高處,舉起了喇叭,“另外告訴大家一個好訊息,工程不會停的,你們的活還有的幹。”
“康市長,不會是哄我們吧,前幾天也說能有錢發下來,工程不會停的,現在錢不見影子,工程倒停了。””就是呀,康市長,咱們都是出力氣的人掙口飯吃的人,一家老小還等著這點工資暱。”
康海元笑了笑,指著不遠處過來的幾輛車,“好,能讓你們相信的人過來了。“打頭的是吳越的車,後面跟著的是濱海一建公司幾位老總的車,幾位老總部是喜氣洋洋的,他們沒像楊昊藝說的那樣故意躲起來,而是在吳越的安排下和新的投資商天地龍集團大馬旅遊公司簽訂了新的承建合同意向書。
說是意向書還有些不恰當,可以說基本談妥了,大馬公司還當即開出了一個億的支票,解決他們公司的燃眉之急。
錢在手裡事情就好辦了,先把拖欠工資發一發,讓工人歇上幾天,然後等新的設計圖出來再復工。
“鬧什麼,鬧什麼。公司去,到財務科領錢,回家先抱著老婆f亥子樂呵幾天。等養足精神回來幹活,現在不好好歇幾天,只怕年前就沒有假了。”一建公司錢總笑著呵斥圍過來問詢的工人。
“錢總,真能領錢了?”有人不信。
“傻小子,我逗你玩?你們堵了旅遊局也可以堵公司啊。”錢總拍打著那位工人,“去吧,去吧,幾百號人夠財務科忙一陣的。”
“錢總,你可真算救了咱們的急了。”又有人叫起來。
“我可沒那個能耐。“錢總一步步}文到康海元站的地方,對康海元鞠了躬,又轉身向人群外的吳越鞠躬,扯直了嗓門,“員工們,要不是康市長和吳書記,我們一建公司就完了一____r,“噯,錢總一一”康海元再怎麼也不想公然把吳越的功勞攬在身上,正想解釋幾句,手裡的喇叭被不知啥時過來的吳越拿去了。
“工人師傅們,你們也許不知道,康市長是從醫院拔了吊針趕來的。”吳越一面為康海元煽情,一面又說,“影視城的專案不會下馬,相反我們還要擴大規模。今年內完成一期,力爭三年整體竣工。大家基本都是本地人,安安心心在老家幹,收入一樣花費少嘛。
我希望大家利用這三年,在家庭建設上向前邁一大步,平房改樓房,小夥子娶姑娘一一”
“哈哈……”吳越的講話被陣陣笑聲打斷了。
工人們很快散去,旅遊局的大小領導訕訕的走過來。
“康市長,吳書記。是我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