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護短來的(一)
“袁師傅,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馮玉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領導第一次叫你出車,你就撂擔子,不是擺明了不想要這個崗位?袁宜金呀,袁宜金,除了吳書記,市委還有哪個領導肯用你?你是吃過一次苦頭的人,昨不知道珍惜,多大年紀了,以後還有機會嗎。、哪怕現在天塌下來的事,你也要硬撐過去啊。
對於袁宜金的遭遇,馮玉軒多少還是有些同情的,單看這一點,他還不算冷血的人。
走上幾步,馮玉軒半開玩笑半是真,“咋啦,擦了半天麵包車,頭熱昏了?吹了這麼長空調還沒冷靜?”
“馮秘書長,現在我實在沒心緒開車,我要趕去金陽一趟,我愛人出、出了點事。”袁宜金神情極為痛苦複雜。
吳越關切道,“,老袁,出了啥事?”
“吳書記,我愛人被公安局抓了。”吳越發問,袁宜金就不在隱瞞。
馮玉軒有幾分不信,“老袁,你愛人我見過,本本分分在學校圖書室上班的,公安局抓她幹嘛。““她用刀把她學校的副校長紮了。”袁宜金連連咂嘴,搖頭嘆氣。
這就蹊蹺了,吳越向馮玉軒大致瞭解過袁宜金的家庭情況,他愛人叫曹月萱,是頂替父親當上的校工,安分過日子的家庭婦女。要讓這樣一位本分老實的婦女舉刀行兇,該是怎樣的情形?
吳越遞上煙,拉家常似的拍拍袁宜金肩膀,“老袁,不要有顧忌,說說具體情況吧。
事情既然出了,就要把它搞清楚。”
“吳書記。”袁宜金抬頭看了一眼吳越,接過煙顫抖著手點上,狠命一吸,那煙眼見著就燃去去三分之一,然後長長地吐出,“電話是我愛人的同事打來的,說今天下午學生上課時,那個叫陶博凡的副校長又去圖書室騷擾我愛人。”
事情的原委在袁宜金的話語中一點點浮現一一陶博凡趁老師、學生在上課,一人溜進圖書室,抱住正在整理書籍的曹月萱就往儲藏室拖。
曹月萱怕難堪也沒敢大聲叫,只是掙扎,可一個女子怎麼能抵擋住**燻心的男人,眼看就要被拖進儲藏室,曹月萱急了,心慌意亂中胡亂抓到桌子上一把裁紙刀就往陶博凡身上扎。
據說當時場面很血腥,陶博凡滿身是血,不過生命無憂都是淺表皮肉傷。
聞訊趕來的工友把兩人分開,隨後陶博凡被送進醫院救治,曹月萱被公安局抓了。公安給出的初步調查結論居然是陶博凡找曹月萱想提出結束男女不正當關係,曹月萱不肯,兩人爭吵,最後曹月萱行兇洩憤。
一支菸早就成了灰燼,吳越又遞給袁宜金一支,“我問兩個問題,公安的結論從何而來?既然現場沒人,你愛人同事的分析從何而來?”
“吳書記,金陽二中的管理一向混亂,學生溜課的很多,我愛人同事在小賣部工作,是聽學生講的,出了事呼叫也是學生喊的。”袁宜金趕緊解釋。
“那既然有目擊證人,公安怎麼會匆忙下這樣的結論?”吳越問。
“自然是聽了那個畜生的一面之詞,他只是當場驚嚇過度昏了過去,送進醫院不久就醒了。還有一一”袁宜金遲疑著,最終還是說了出來,“金陽政協副主席、教育局長陶博文聽說就是那個畜生的哥哥。我想一一”
正說著,袁宜金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接完電話,袁宜金臉色大變,可以很清楚看到他的身子在搖晃。
馮玉軒伸出手扶住袁宜金,一面叫道,“老袁、老袁。”
袁宜金慘笑笑,“對不起,吳書記,我要叫車走了,剛才我愛人同事又來了電話,說我愛人在拘留所撞了牆,正在醫院急救。““這個金陽市怎麼回事!”吳越勃然大怒,指指車子,“就用我的車,老馮你會開車吧,送袁師傅去金陽,他這個樣子確實不能開車。”
“那吳書記你一一”總不能把吳書記仍在路邊不管吧,馮玉軒猶豫道。
“沒關係,我打電話重新叫車過來。你去金陽處理,這事老袁回去沒用,找到目擊證人,先留置起來,注意方式態度,證人都是學生,不能驚嚇他們。”吳越想了想,“你先去,等會我也過去。這件事上金陽暴露出很多問題,有必要去跟金陽的同志見個面。“就為了他這個小小的,還沒正式上崗的司機,吳書記竟然親自跑一趟金陽。袁宜金既感動又忐忑,心裡面他是極希望吳書記能到場,可堅守的駕駛員守則又在提醒他,讓領匯出面處理個人私事,會嚴重影響領導的聲譽。
“吳書記,我感謝你的關心,雖然我還處於上崗考察期間,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