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法眼,再加上誰也沒有接待省長親家的經驗,萬一砸了,出洋相了,對吳越也沒個交待。還有一點是,如今的社會越來越現實,家族之中做主不按年齡、輩分,而是錢多、權高的說了算。所以吳家上下大事小事還是得等到吳越決定後才能定下,搞得吳越煩不勝煩。
吳家別墅大廳裡,小叔吳慶光早早就到了,他自願充當跑腿的,已經忙乎了好一陣子,其實真沒他多大的事,酒宴在明越飯店辦,雜事就少了一大羅,他呢,也就開著摩托四處去送個請柬吧。
前幾年春節家宴上那不愉快的一幕,早就被他選擇性的遺忘了。他以前只是個隨處低頭看人臉色的小老闆,現在腰桿子越挺越直的,為啥,還不是吳越的來頭。
兒子吳建想去袁橋的外資企業上班,他沒臉去請託吳越,拎著些菸酒去求別人,本來那人是油鹽不進的,可一聽說是吳越吳書記的表弟想來上班,當即表示完全可以,菸酒自然是不拿的,反倒貼了一頓酒請他喝,那滋味,嘖嘖!
他自個小化工加工廠碰上了騙子,揪住合同的漏洞和他打官司,原本按照合同他是輸的,不說多,起碼大半年的辛苦要賠出去。沒辦法抱著試試的態度,亮出吳越的名頭,呵呵,連法院也重視了,最後他沒賠錢,騙子到進了班房。
幾樁事下來,他已經掂量出了吳越的分置,再要提過去的糗事豈不是自個拿自己當傻子?有時夫妻間吵嘴,老婆周美玉也刺他,吳越長吳越短,看你這熊樣,你是侄子他是叔叔!
他梗著脖子,昨啦?誰對誰有理,叔叔不對,侄子不能說?你不稀罕,你要計較,想想小建一個月四五千的工資哪來的,想想咱們險些賠出去十幾萬吧。
也奇怪,只要他這麼一說,周美玉就閉嘴了,幾次下來夫綱大振,實在痛快。
熱臉貼冷屁股也要貼,千萬得和大哥一家搞好關係,吳越不理睬他不要緊,大哥終還是念一些1日的。抱著這個打算,沒事還得找事做,碰上吳越結婚的大事,吳慶光豈能不全力以赴去幫忙?
大廳沙發上,吳慶榮和大姐吳慶芳、姐夫單田良坐著。
吳慶光遞煙倒茶忙個不亦說乎,不過他的殷勤大半是給大哥吳慶榮的,至於那遠道而來的大姐、大姐夫根本就不放在他眼裡,在他看來他們大老遠來無非是想借機混幾個回家去而已。
吳慶芳正和弟弟敘離情,倒也沒大注意,單田良明白感覺到了吳慶光笑面後的冷淡,哪裡會去接他遞來的煙,倒茶也主動站起自己去倒。
長沙發坐三人本來不擠,可吳慶光老是湊過來,湊過去,搞到後來單田良只得讓位,自己去坐一邊的單人沙發。”姑姑、姑父,你們啥時到的,這麼遠的路累了吧。”吳越走了進來。
“新郎官回來了。”吳慶芳打量著吳越,“幾年不見,小越更有官樣了。”這幾年弟弟吳慶榮電話不斷,吳越的發展她都清楚。她常想是不是吳家祖墳冒青煙了,怎麼就會出這麼一個光宗耀祖的大人物。這事她跟老姐妹說起過,可沒人信她,都說慶榮啊,你老實了半輩子,沒想到現在學會了說大話,你侄子三十歲就當縣委書記,還是副廳級?看看咱們市裡的頭頭腦腦最年輕的也四十好幾了吧。
她脾氣好,沒人信也不惱,不過這次回來也I5了,一位老家同在平亭的姐妹也一車跟過來了。她就擅自做主,到時也請那位姐妹過來瞧一瞧。
“姑姑,你這麼說我就要難為情了。”吳越笑了笑,遞煙給姑父單田良,“姑父你說,姑姑不就是怪我越來越脫離群眾嗎。”
“小越,你姑姑那是高興,像我們這般年紀的就只會說這沒文化的話。”單田良接了煙,仔細端詳,“嗯,派頭足了,這個派頭就叫啥,對,不怒而威。”
“對對,不怒而威。”吳慶芳跟著道,“小越,別看你姑父初中畢業,他呀,戴副眼鏡看書讀報常常冒充知識分子呢。”
“你們長輩,我是小輩,就算我是市委書記,你們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吳越摸出打火機俯下身給單田良點火。
“喔唷、喔唷。”單田良迎上去,不由自主的抬了抬屁股。
吳慶光端了一杯茶,“小越,來,喝口水,這幾天你也累壞了吧。”
“哦,小叔也在啊。”吳越漫不經心說了句,又把煙盒往桌子上一扔,“抽支菸?”
在你面前晃了又晃,你愣是沒見著。吳慶光苦笑笑,手卻還是往煙盒上伸去。
“小越,你小叔這些天也在為你的事忙。”吳慶榮不想弟弟難堪,打了個圓場。
“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