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能力去參加這種層次的博弈,可他自信站對了隊伍,無論浪潮多大多猛,他都可以笑談笑看。
仕途中人骨子裡全有一股不甘人後的血性,尤其風雲際會時,如果被徹底邊緣化,那比身處風口浪尖還難受。
孔立胸口莫名燥熱,彷彿有什麼東西耐不住寂寞想要溜出來一般,“吳書記,我該怎麼做?”
“不是我,而是我們。”吳越笑著指指孔立,“先冷眼觀之,等到內因外因一起作用,某些同志的如意算盤就打不成了。”
他不是二十出頭的愣頭青,怎的還這般衝動?孔立有些不還意思,不過聽了吳越暖人心的話,又覺得表明立場並無不妥。
“千里長提毀於蟻穴。”孔立搖搖頭,深為某些人不值。以下博上,看似吳書記絲毫沒有優勢,可對比彼此的身後,某些人何來勝算?
“慾壑難填,看似表因,實際又何嘗不是個人綜合素養的體現?”吳越擺擺手,“這個是小道,不談了。”重新拿起筆,一手託著下巴,“老孔,前一階段我是浮在水面,以後得沉澱沉澱嘍。開了年,我準備深入基層、農村做一次全面調研,把一些迫切需要解決的民生需求提到桌面上,大家議一議,想辦法逐步加以妥善解決。”對孔立笑笑,“你這個錢莊大掌櫃任重道遠,到時拿不出錢來,最好的構想也只是紙上談兵。”
“吳書記,這個我會注重的,開了年我的工作重心就放在經濟工作上,努力拓寬錢袋子。”
“篤篤一一”門響了。
吳越起身開門,見到門口站著的幾位,打趣道:“今天是啥日子,過年還早暱。”招招手,“來吧,進來坐。”
“不了,一個一個彙報吧。陳部長先來,咱們都在這兒住,你還要趕回報社呢。”姜文清招呼陳勇,“陳書記,去我那喝杯茶?”
“好啊,你那邊的一罐碧螺春,還沒給我消滅掉暱。”
屋裡,孔立應聲道,“姜主任,我也去喝一杯。”
三人一走,就只剩下吳越、陳立強兩人。
“小強,來杯茶?”吳越問,一面去拿茶葉。
“不用了,剛才一個短會,一肚子的火都用茶水澆了。”陳立強有點沮喪,搖搖頭,摸出煙,遞給吳越一支,自己點上一支。
“怎麼的,質疑我們陳部長的業務水平了?”吳越笑眯眯的看著面前的好兄弟。
“吳書記,你一語中的。”陳立強嘆了一口氣,坐直的身子放鬆了些,“我也知道,我的安排有違常理,可,這怎麼解釋呢?”
“解釋啥?有何必要解釋。”吳越揮揮手,驅趕一隻冬日難得一見的蒼蠅,“他們都是行業裡的,能不懂你這樣安排的意圖?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借題發揮吧。除了少數新人可能是出於工作的目的,其他的不過是急性紅眼病犯了。再說,這要解釋、那要解釋,工作不用幹了?小強,人家說擺正位置,你呢,端起架子!新聞單位也要講求令行禁止,否則領導一套、下邊一套,還能如臂使指?還能正確引導輿論?”
“吳書記,這個我也明白。”儘管是好兄弟,可如今兩人的地位差別過大,聽吳越這麼講,陳立強也感到有些汗顏。
“小強,我不是批評你啊,我是有感而發。”覺察到陳立強臉上的一絲尷尬,吳越笑了笑,“當領導也是一門學問,你慢慢自己掌握。必要時我會給予支援的。”想了想,又說,“這樣吧,等你部門年終總結時,我去參加。”
一般新聞單位的部門大會,有宣傳部長到場就足夠撐面子了,書記親自去,那說明啥,明眼人自然清楚,不是書記重視單位而是重視個人。
“吳書記,那真是感謝。”
“謝啥,小強,你社會上待的也不久,可銳氣倒磨了不少。席老師是個極端,你倆最好中和一下。”吳越伸手拍拍陳立強,“我也不是去白給你鎮場子的,下階段你們新聞單位任務很重啊。”
“哦,吳書記,我要記一下的。”陳立強取出筆記本。
“小強。”吳越拿過筆記本放在一邊,責怪道,“我也不是金口玉言,你記個啥。咱們今天坐一起,是朋友間的談心,隨便探討一下工作的,你要喜歡請示彙報,去我辦公室。”
陳立強笑笑。
“你在我面前還這樣,要是來個廳長、部長的,你昨辦?”吳越把桌上的煙盒推給陳立強,“這一點,夭明的分寸掌握的比你好,你呀,我看是席老師過於傳授負面的東西了。廳長、部長也會是普通人,談工作只要你說出個一二三來,確實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