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價越來越貴,政府廉租房配套又明顯有些脫節,群眾的意見很大呀。長此以往,就是個不安定的因素嘛。這一點,我們作為城市建築和發展的決策者,都要有提前的清晰認識。老是抱著房地產拉動的GDP不放,寅吃9『】糧,地皮全賣了還吃什麼?經濟增長點靠房地產,這本身就是個悖論。”
“吳市長,相比其他城市,龍城還好一點,有些地方全靠著土地掛牌拍賣貼補財政。”馮遠征深有體會道。
馮遠征正回頭說話,突然司機小柳一個急剎,後腦險些撞在汽車前擋風玻璃上。
“什麼情況?”吳越問。
小柳回道,“吳市長,前面車子突然都停下了,是不是出了啥事?”
巷子雖說不寬,可前面也沒幾輛車,還是很清楚就能看到前方發生的情況一一幾十位市民拉著橫幅,擋在巷子口,前導警車裡的公安民警下了車,正在做著勸說工作。
顯然勸說工作沒起到效果,眼見著巷子口的人越來越多,情緒似乎也變得激勵,噪雜聲更響了。
“下車看看去。”吳越推開車門。
車子裡矮擋住了視線,下車後,吳越才看到橫幅上的字,“還我化龍巷,奸商滾出去”,“官商黑道勾結,懇請政府給市民做主”,“巷子在人在,巷子亡人亡”….橫幅拉了七八條,上面的火藥味也一條比一條濃。
“老馮,看來這裡的動遷工作做的是一趟糊塗啊!”吳越不悅的看了馮遠征一眼。
前面車上的常務副市長朱易佩也下來了,走到吳越面前,指了指旁邊僅僅能容乃兩輛腳踏車過的小道,“吳市長,你先回市政府,這兒我來擋一擋。’~對於朱易佩,吳越不便假以顏色,不過聽了他的話,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半開玩笑半當真道,“朱市長,跟群眾見個面有啥關係?
我不能大逃兵呀。”
“吳市長,這裡面有些情況你還不太瞭解一一”朱易佩解釋道。
“不瞭解更要和群眾談一談,不談怎麼了解,等著聽底下的彙報。聽彙報都是四海昇平,天下無事。”吳越邊說邊往前走。
朱易佩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又咽下了,搖搖頭跟了上去。
“吳市長來了。””大家有話對吳市長說,跟其他人說了等於白說。“”吳市長要不管,大家都去市委市政府門口一一”
見到吳越過來,市民們七嘴八舌囔開了。
“吳市長,群眾們不聽勸啊。”努力做著勸說工作的幾位警察,大冷天個個頭上急出了汗。
“不是勸,更不能趕,群眾需要我們好好的聽。聽聽群眾的意見,聽聽群眾的想法,這樣才能相互溝通,相互體諒嘛。
吳越讓警察們都退後,他一人走到一位大約八十歲多的老人面前,握住老人凍得冰冷的手,“是我們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呀,老人家,這麼冷的天,難為你了。”
“吳市長,冷我不怕,這房子是祖宗傳下來的,我不能看著它毀在我的手裡,要不然死了以後,我沒臉見列祖列宗啊。”見到吳越語氣親切,老人動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
邊上一位五十多的中年人急了,擠到前面,對著老人說,“爸,你講話講不到點子上,還是我來說o‘”
向吳越笑了笑,“吳市長,我爸年紀大了,腦子不太靈光。這條化龍巷,建國後就被列為了市級文保單位,這麼多年一直沒動過,冷不丁的,說要拆了,我們都不理解。不是我們不肯搬,如果說拆了派公共用場,咱們也不是胡鬧的人,也懂支援政府工作,可拆了蓋高層,咱們就想不通了。誰這麼大本事,拆文保單位造房子,賺錢進私人的口袋?”
“吳市長,這兒的房子都有歷史價值。我個人認為,原址不動作為博物館或者重現當年絲綢一條街的盛景更合適。”一個知識分子模樣的插話道。
“吳市長,真要拆,咱們小老百姓也沒有辦法,可政府你安置的地方好一點啊,這兒是市中心,寸土寸金,房子老值錢了,拆了我們的房就把我們趕到逸龍橋那邊?說得好聽,拆平房還平房,每戶還補貼五萬,可算算裡面的差價,我要損失上百萬。””就是呀,吳市長,化龍橋快到市區邊上了,生活不方便,孩子讀書也不方便呀。”
“吳市長,我們不肯搬,他們就找了些地痞流氓,一天到晚的惹是生非,大門口潑糞、半夜砸玻璃,這還算文明的。我們這條巷子裡被打傷的還有好幾個人呢,說他們是串聯分子、頑固分子。說不搬,打到你們搬。吳市長,你聽聽這口氣,氣不氣人呀。”
“這就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