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們的思想和市政府的部署要求高度統一起來一一”
“空話套話起不到作用。”吳越擺手打斷了李凱的彙報,“這批老師傅都到了含飴弄孫的年紀,有些年歲大的只怕要t十好幾了,人家憑啥無條件支援政府的工作?”
“發揮餘熱嘛。”李凱訕訕道。
“李局長,我記得鄉鎮企業剛發展那會,一些國營企業的退休老師傅也常常下鄉發揮佘熱,可是我從沒聽說過無償發揮餘熱的。同志們可以設想一下,讓這些老師傅自己拎了飯盒每天擠公交上下班作無償奉獻,他們會同意嗎,就算他們同意,家屬會怎麼想?我們需要這批老師傅進行傳、辦、教,對失傳的彩錦技術還要進行搶救性的研究和試製,這個不是短期行為。”
“吳市長,我們也考慮過要適當補助一點,可是文化局本身的經費也有缺口。”李凱趁機談起了苦經。
“化龍巷的整體保護開發,以後市政府會成立一個專門的機構來負責。它既是我市申請國際非遺的專案,也是一個新的旅遊點景點。”吳越考慮了一下,“經費暫時從市長基金裡撥出,我的意見是,參與化龍巷專案的老師傅每人每天的補助不得低於市職工平均日工資水平,另外安排一輛大巴每天接送上下班,並免費提供一頓工作午餐。等到開發成功,補助還要相應再提高。”
吳越站起身,問馮遠征,“黎主任呢?”
“黎主任陪同外賓上了映秀山。”
“通知她主持晚上的彙報會,老馮你跟我回市裡去,爭取明天下午讓專家組見到實際操作的場景。”
龍城一處半新1日的小區裡,原龍城絲綢廠廠長馬熙正在陽臺上逗弄幾籠鳥雀。
老伴去世以後,家裡就冷清了許多,兩個兒子都在外地工作,春節回來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匆匆離開了,兒子、媳婦,孫兒女在的時候,家裡鬧騰的讓清靜慣了的馬熙有些受不了,可全走了,他又心裡沒掛沒落的難受。
兒子、媳婦都還孝順,不過他自己有手有腳,身體也保養得不錯,還用不著小輩的服侍,再說,他在龍城生活了一輩子,親戚朋友都在龍城,要是去了外地兒子家,反而不習慣。
“叮口冬、叮咚。”I’'鈴響了。
是張錦澤這個臭棋簍子吧,馬熙笑了笑,返身走去開門。絲綢廠的職工宿舍拆了後,廠裡的工人分散到了市區備處,這個小區就只有張錦澤這個老夥計陪他嘍。當年他是廠長,張錦澤是總工,兩人幾乎同一年進的廠,關係一直不錯,保持到了現在。
這些年也幸虧有老張陪著他解悶,有幾次自己身體不適還是老張兒子送去的醫院。
馬熙笑呵呵的開啟門,“老張,幾天不下棋,手又癢了,不輸幾盤你睡不著覺吧一一嗯,你們找誰?”
門口站著的三四個人,除了社群民警之外,馬熙一個也不認識。
“馬廠長,吳市長和馮秘書長來看你了。”社群民警介紹道。
吳越伸出手,”馬廠長你好,我是吳越。”
“吳市長你好,屋裡請,屋裡請。”馬熙把吳越幾個請進家裡,有些不好意思,“幾個孩子剛走,家裡有點亂。
“沒有通知就來打擾,馬廠長多包涵。”
吳越遞上煙,幫馬熙點了火。
在龍城像他這樣的退休國營企業廠長多得是,何德何能勞動市長來拜年?馬熙心裡很是奇怪。
“馬廠長,今天我們過來,一是向你拜個年,另外還要麻煩你幫個忙啊。”吳越笑道。
“吳市長,你太客氣了,我能幫上啥忙。”
馮遠征接上話頭,“馬廠長,市政府決定把化龍巷進行整體保護性開發,準備不久後申請國際非遺專案,現在國際教科文組織的專家都來了,等著看收工製作絲綢呢,還有市政府準備投入資金恢復彩錦製作……“市政府的決策英明呀。”馬熙邊聽邊點頭,“彩錦當年是龍城唯一的出口產品,後來由於搞機械化作業,這個工藝慢慢就失傳了,可惜呀。“馬熙回憶道,“絲綢廠是九五年倒閉的,職工下崗分流,雖然政府給了一筆安置費,可一萬多塊錢能用多久呢,年紀輕的還容易找到出路,一些四五十的過的很困難。這些人原本是廠裡的骨幹,掌握的技能只有絲綢製作,他們能找到什麼好出路喔。他們來找我,我也沒有辦法呀,唉,想想還真是虧欠他們的。”
“馬廠長,當年下崗分流一刀切,全部推向社會自找門路,政府這一塊的工作是簡單粗暴了。”吳越點點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