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姜文清按了同意鍵,開啟門,讓服務員推著小車進來送菜,一邊幫著端,一邊說:“嚴鎮,吳書記酒量我見識過,不說萬里獨一,起碼一千個人中難找到一個。”
“哦,老薑,說說看。”在場的都說。
吳越指指姜文清,“老薑,不要誇大其詞啊。我看你啊,一心幫著你的老上司。“姜文清一愣,見吳越只是隨口講講,便繼續說:“吳書記,你也不要謙虛。”
“說嘛,說嘛。”許世朝等不及了。
姜文清就把吳越那天在他家喝酒的事說了一遍。
“三、四斤的量?”陶旭輝嘖嘖嘴,又用筷子對著姜文清,“老薑,你太不厚道了,本來好欣賞嚴鎮一曲貴妃醉酒的,都給你破壞了。”
許世朝搖頭嘆息,“唉,說不定還是貴妃解衣呢。““許部,罰一杯!”嚴美香嬌嗔一句,又看著其他幾個人,“三位書記都在,許部這種不健康的思想,你們可不能不批評。”
“好好,一杯,一杯。”許世朝舉手投降,“我家那個河東獅你們不知道啊,我也可憐的,只敢口花花,要是真有風吹草動。她一準上武裝部鬧個底朝天。”
“呵呵……”大家一陣笑,氣氛更為隨意輕鬆。
“吳書記,這樣和你喝酒不公平。至少麼,你要先幹一瓶。”嚴美香提了個要求,她語氣雖是玩笑,卻還有些小心思的:在場的幾個人,姜文清職位最低但他卻是吳越的心腹,其他的都是黨委委員,也算袁橋的一方諸侯,只有她的位置有些不尷不尬。女人都有點感性,她想透過一個看似過分的要求來試探吳越的容人之量和性格是否豪爽,以確定最終跟隨的忠誠度。
“沒問題,我這個人最喜歡公平。”吳越向姜文清招招手,“老薑,開一瓶來!”
姜文清趕緊送上一瓶茅臺,吳越一起喝光,博了一個滿堂彩。
“吳書記吃點菜吧,喝的猛容易傷胃。”
嚴美香舀了一碗銀魚羹端到吳越面前。
許世朝看了看左右,問吳越,“吳書記,陶所怎麼沒來?”
“哦,他今晚上值班巡夜。”吳越低頭喝著銀魚羹,回了一句。
又喝了一陣後,吳越打了一圈煙,彷彿很隨意的聊起了今天袁橋輕工機械廠工人聚會的事。
這件事其實在座的都很關心,只是礙於官場規矩不便發問。一般來說,分管片區出事,分管領導不能解決的可以上黨委會討論解決,能獨自解決的,你不是上級去問,豈非顯得你比他能?
“吳書記,這件事不是小事啊。機械廠的事我也聽說過,不過,以前我一直抱著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思想,也沒去重視。”秦鈺辰說道。
陶旭輝接了話頭,“解決不好,就是**的苗頭。”
許世朝、嚴美香也點點頭。
“所以我準備彙報凌書記,請他召開一次黨委會討論。”吳越說。
秦鈺辰當即表態,“我附議,這個黨委會我一定會參加。”
“我也附議。”許世朝吐掉嘴裡的菸頭。
嚴美香一邊換盤子,一邊說:“我雖然不是黨委委員,但是我也是一名黨員幹部,我個人同意吳書記的意見。”
幾個人表態完,只有陶旭輝一個人低著頭,大家的目光全瞄向了他。
袁橋機械廠的改制是凌博山牽頭搞得,而陶旭輝一向跟他走得很近,莫非他不同意?大家心裡都有這個想法。”噯,你們都看著我幹嘛?我臉上開花了。”陶旭輝抬起頭,一臉愕然。
實際上大家都誤會他了,陶旭輝是個嚴謹而有追求的紀檢幹部,他靠近凌博山僅僅因為凌博山的某些拖政理念和他相符,還有他個人的組織紀律性比較強,顧大局,一個黨委班子在他的觀念中以黨委書記為核心是理所當然的。
“你臉上是沒有花,不過吳書記的提議你聽見了嗎?”許世朝仗著和陶旭輝關係好,問了一句。
“完全同意啊,我當初就對機械廠的改制抱懷疑態度的。”
“那你低著頭不說話!”
“許世朝,我咬破舌頭你還管啊!你試一試,當時痛得眼淚差點淌下來。
“哈哈哈……”在座的笑得前俯後仰。
袁橋鎮黨委有九個黨委委員,今天在場的有四個。這個剛剛結成的聯盟雖說沒有經過風雨的試煉,但是光以實力論的話,隱隱佔去袁橋二分之一的江山。而吳越毫無疑問就是該聯盟的核心。
吳越輕鬆的吐了一口煙,掏出手機,“我再跟董鎮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