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可以並行三輛軍吉普,兩璧隔幾米就有一盞燈,還有其他岔路透過山腹的各處。
軍吉普在出隧道一百米處又停了一次,這次的檢查更為嚴格,衛兵手裡拿著吳越和肖黨生的照片認真對照看了又看,確認無誤,才用步話機通知撤去路障。
盤查這般嚴格,可見這個軍事會議規格之高,吳越想破了腦袋,可怎麼也找不出哪怕一丁點理由,讓他和乾爸兩個與軍事會議聯絡起來。
沒容他多想,眼前就已豁然開朗一一山間盆地上錯落有致的分佈著大片的建築群,外觀風格是六七十年代的,帶著濃重的軍營特徵。
“狄大校,這兒是一一”吳越問道。
“這是南部軍區的療養院,專門接待軍級幹部的。”
這一帶建國後就劃歸部隊管理,一直被列為軍事禁區。或許只有上了年紀的山裡人才知道莽山有這個神奇的處所,像吳越這樣的年輕人,以前是無緣見識的。
三天前,賀光榮司令員一聲令下,在此療養的軍級幹部全部提前歸隊,療養院所有工作人員重新政審調查,不適合自勺立馬調離。二天前,南部軍區特勤大隊一千多人整體開拔到此駐防。一天前,國安特別行動組五十幾號人對療養院進行全面檢查,確定安全後,一百多名中央警衛局的精銳隨即佈置在三老住處周圍擔任警衛,任何人無令不得靠近,否則不予警告,直接格殺。
軍吉普向前又開了幾百米,“嚨一一”在一座最大的別墅群門口停住了。
一位穿便服的中年人從門口快步走過來,問:“肖老到了?”
狄子秋點點頭,跳下車開啟肖黨生一側的車門,那位中年人也跟去扶著肖黨生下車,一面說:“肖老,懷老他們在裡面等你。”又對吳越點頭微笑,“吳越同志吧,你好。我叫榮玉斌在懷老辦公室工作。”
吳越不知如何稱呼他,也點頭回了個微笑,一邊心裡思量:懷老,哪一位?不是說賀司令召見嗎?
“是小湖南嗎,他來了?!”肖黨生醒悟過來,抓住榮玉斌的手,急切道。
“肖老,快進去吧。”榮玉斌含糊的應了聲,肖老這麼說懷老,沒問題,他可不敢介面。
“來,小越兒。”肖黨生滿臉紅光,轉身拉起吳越的手,“跟乾爸走,去見見乾爸的把兄弟,你的叔叔。”
肖老說話還真是百無禁忌,榮玉斌笑了笑,轉身和狄子秋握手,“大校同志,懷老來的訊息是特級機密,注意保密。
“是!“狄子秋立正敬禮,說實話他正想跟著進去看看那位叱吒風雲的老前輩,不過軍令如山,他只負責外圍,沒有召喚,再往前一步就是違令。
“乾爸,我怎麼沒聽說過你還有一個把兄弟?”吳越攙扶著肖黨生,行走在一條碎石路上,石塊粉碎的很均勻,路面平整,踏上去有一種穩妥的安全感。
肖黨生心裡得意,面上卻無所謂,“說啥,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難得他還記得我。““乾爸,你那把兄弟在部隊工作,老將軍?”
“比這要大吧,我是搞不清,聽你夏叔叔說,什麼鍋子豬食(國之柱石)狗食的,反正挺大的官吧。”
三老平時深屬簡出,只在重大場合露面,而且每次露面也不過十幾分鍾,吳越搞不清也算正常。在他想來,懷老最多和賀司令一個檔次,可能是軍界的離休老將軍。
碎石路剛走到一小半,就有幾個老人迎面過來,吳越不在意,只以為是來療養院休養的老幹部。
肖黨生怔了怔,甩開吳越的手,向前跑了幾步,指著居中一箇中等個子白髮無須的老幹部,顫聲道:“小湖南?真是你啊!”
“肖大哥,我慚愧啊。”那位老幹部也很激動。
邊上兩位老幹部,一個瘦高,一個矮墩,也圍著肖黨生,叫”肖大哥。”
“你們都好好的,好,真好啊。”肖黨生笑著抹眼睛,幾位老幹部也摸出手帕擦眼睛。
不是說一個拜兄弟嗎,這一下來了三個,到底哪一位才是?吳越站著看了會,抬頭又看到後面來了一群人,一個佩戴上將軍銜長相威嚴的,不用說,肯定是高啟明的外公南部軍區司令員賀光榮。
吳越很不解,按理說賀司令應該是在場之中最高的領導了,可從他的站姿看上去,似乎前面的三個老幹部才是上級。
屋外不是談話的地方,幾位老人也很快恢復了平靜。
肖黨生時刻不忘誇讚吳越,回過頭,“小越兒過來。”一面又對三老說:“幾位看看我的乾兒子,還不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