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已有百餘條,預計用三年時間編撰成書,用以指導天下農事,惠及大梁百姓。”
燕伯弘拿起衛予墨的一封奏摺,徐徐念出幾句話來。
“小恣,你能有這份心,朕很欣慰,你的大皇兄和你相比,就浮躁了很多,從來不會定下心來去琢磨這些對百姓、對社稷有益的東西,而你的二皇兄……”燕伯弘長嘆了一聲,眼神複雜,“小恣,要是你是個男的……就好了。”
燕恣滿心不是滋味,很想替燕允彧說說好話:“二皇兄他……聽說小時候很聰慧……”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燕伯弘的眉頭深鎖,“更何況,他的母妃膽小怕事,只會跟在夙妍身後,我倒是有些後悔,當初一時心軟,把允彧養在她的身旁。”
燕恣忽然想起雲婕妤的囑託,立刻打蛇隨棍上:“那不如讓母嬪和二皇兄一起去看看我娘?說不定她們聊一聊,對二皇兄也有所幫助。”
燕伯弘沉思了片刻,燕恣說的有些牽強,這都多大的人了,這麼聊聊能有什麼用處,只不過……他可不想晏若昀一直關在那座宅子裡,若是能讓她和後宮中人多接觸些……若是能讓她明白這些年來他是怎麼過的……
他輕咳了兩聲道:“那好吧,偶爾去看一次,倒也可以讓你娘解解悶。”
晏若昀的那座宅子還是老樣子,聽庭中花開花落,看天上雲捲雲舒,燕伯弘若無要事,基本每日都會來上一趟,就算晏若昀冷眼以對,也絲毫不能減滅他一絲半毫的興致。
誰能知道他這十六年來的痛悔相思?誰能知道他乍曉夢中人還在人世的狂喜?
相比連畫像都不敢看只能憑著記憶日日在腦中描摹佳人的痛苦,這冷言冷語簡直就是置身神仙地府。
提前一日和洪婕妤提點了幾句,燕伯弘讓洪婕妤和燕允彧先去了安陽公主府掩人耳目,畢竟,晏若昀在京城的存在,此時仍然只是一個半公開的秘密。
而他則暗中入了晏宅,藏在一個暗房,這個暗房的位置上佳,就在晏若昀睡房的隔壁,從旁邊的一套房間中隔出了約莫一人寬的小間,從外面看完全看不出端倪。
暗房牆的上部有能工巧匠鑿了洞,從幾個洞中,他既能看到晏若昀臥房的大部分動靜,也能看到園中的一些場景,更可以聽到廳中人的講話。
不是他變態,只是看冷言冷語久了,他也有些委屈和無奈,只想偶爾看看那個不設防的晏若昀。
燕恣可不知道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居然還會做這種偷窺之事,興沖沖地便領了人登了門。
洪婕妤顯然非常高興,一進晏府眼圈便有些泛紅,在廳中見了晏若昀和吳嬸,更是掩著臉嗚嗚地哭出了聲來。
吳嬸慌忙迎了上去,挽著她的手臂連連勸慰,兩個人湊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說開了。
晏若昀的目光卻有些呆滯,定定地落在燕允彧的身上,良久才收回目光,衝著燕恣擠出了一絲笑容:“小恣,你來了……”
燕恣高興地把燕允彧拉到晏若昀的身旁:“娘,你看,這就是我的雙生哥哥,你看他長得好嗎?比我高了一個頭,那嘴巴和父皇和我一模一樣。”
燕允彧盯著眼前的人瞧了好一會兒,這才吊兒郎當地道:“小恣,原來這就是你娘啊,我還當有三頭六臂呢,也不過如此。”
燕恣不高興地踹了他一腳:“怎麼說話呢?一點禮貌都沒有。”
燕允彧輕佻地一笑:“那我該叫什麼?是叫夫人……還是和你一樣叫上一聲娘?”
晏若昀的臉色微變,一旁的洪婕妤聞聲立刻過來打圓場:“允彧,還不趕緊謝過蘭……貴人,多謝她養育了小恣這麼多年……”
燕允彧哼了一聲,不屑地道:“有本事就遠走高飛,何苦這樣欲擒故縱,惹人笑話。”
燕恣驚呆了,自從和燕允彧相熟以來,她還沒見過這樣放肆無禮的二皇兄,他這是瘋了不成!
“允彧!”洪婕妤大叫了一聲,幾乎是聲色俱厲,“你再這樣無禮,就……就給我……”
她素來溫柔,這“滾出去”三個字梗在喉中一時吐不出來,只是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燕允彧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垂首道:“母嬪你別生氣,我不說話了就是。”
晏若昀霍然而起,那椅子都被她帶得歪了,幾步便走進了自己的臥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燕恣追了幾步,惱怒地朝著燕允彧道:“二哥,我好不容易來見一趟娘,你這是要幹什麼?娘要是能走,她還不走嗎?父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