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納了悶了,你一個當皇帝的,日理萬機,操心什麼國家大事不行,非盯著他的婚事!還非得一婚二婚三婚都給一手包辦了!
袁璐站在高斐的角度上想了想,這皇帝還真跟街道辦事處主任似的。
老太太琢磨了半天,猶豫著開口了:“那聖旨可下了?你是怎麼個想法?”
高斐道:“今日聖上只是口頭提了提,應是想探探我的口風。我當時也沒說準話,您且讓我再想想吧。”
雖說婚姻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老太太不經事,以前聽老國公的,後來就聽兒子的,因此現在高斐說要自己想想,她也沒再多問什麼,只讓他自己決定了。
袁璐和高斐一前一後出的老太太的院子。
高斐走在前頭,到了拐角故意停了停腳步。
袁璐一繞過去,就看到他負手站在那裡,淵渟嶽峙的,叫人不敢靠近。只不過想也知道那是在等自己的,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高斐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也不回頭,只說:“你跟我到前頭來一趟。”然後就腳步不停地往前走了。
袁璐亦步亦趨地跟上,隱隱知道他要跟她說這次賜婚的事兒,卻也猜不透他到底要說什麼,又是個什麼意思。
到了書房,高斐進去了就讓下人都回去了。二和出門的時候還很體貼地將書房的門帶上了。
高斐指了指座位讓袁璐在圓桌旁坐下,兩人面對面坐著。
高斐拿著桌上的茶盤裡的茶壺倒了兩杯淡茶,分別放到各自的眼前。
這人突然這麼客氣,袁璐不習慣地心都跟著跳了,這不是要算計什麼吧!
倒完了茶,高斐才開了口:“前頭你讓管事在外頭看房子的事兒,我都知道了。只是不知你日後到底是作何打算?”
有兩套說辭在她腦海裡飛快的閃過,一套是打太極兜圈子的,另一套是直來直往、開門見山的。
只不過他們二人一無感情牽扯,二無往來利益,三來以後也不在一處生活。袁璐想了想,覺得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就說:“我之前就在看房子,您知道的。我就是想搬到外頭一個人住著,我雖身為女子,卻也不是沒有自信不能靠自己生活的。雖日後可能會落個難聽的名聲,一來我不介意人言,二來我不強求再嫁。也就不在乎這些了。”
她的口氣已經沒了人前的恭敬,高斐倒也不甚在意,反而對她開誠佈公的話還挺順耳。他站起身走到書桌前,從一個暗格內取了一份東西出來,“房契和地契我都給你備好了,說起來到底是我們成國公府虧欠了你……”
袁璐笑了笑,“這也說不上,我們倆自個兒都覺得跟對方過不下去,也不在於誰虧欠誰的情況。我也不是那等離了人、就活不下去的女子。”
高斐將房契和地契都放到桌上,推給了她,“你先收著。”
袁璐也沒假惺惺地推讓,就將東西籠到袖子裡了,“您讓我跟著來,就是為了說這個事?”
“也不盡然,”高斐頓了頓,“今日宮裡的那件事,很麻煩。對此,我有個提議……當然,你若不同意,我也自不會勉強。”
袁璐道:“但說無妨。”
高斐又說:“我聽你話裡的意思,你是要在外自立門戶,並不依附岳家。到時候去官府上報戶主立契,若是岳父有意從中阻撓,你這女戶是當不成的。”
袁璐挑了挑眉,這倒是她之前沒想過的,如果他爹和哥哥硬是在這上頭看著她,她也確實沒辦法。
“所謂女戶,是指家無男丁由婦女為戶主之民戶,凡無夫無子則為女戶。但我大耀律法中,和離或被休棄的女子是該歸孃家的,只要岳家不同意你分家,你就是袁家的姑娘。袁家有岳父和你哥哥在,無論如何不可能算是沒有男丁的。”
袁璐就一時有些慌,本來打算好的東西一下子就被推翻了,這擱誰身上都要從頭想過了。
高斐停了一會兒,讓她想了想才繼續說:“齊國公這門親事我不想應下,我父親雖同他是生死之交,我和他的在戰事上看法卻是南轅北轍,毫無相投之處。他是我的上峰,日後若是又成為我的岳家,掣肘之處必然多不勝數。就算撇開這些不說,若是以後邱氏產子,府裡有那樣一個強硬後臺的孩子,對泓哥兒的世子之位是百害而無一利。”
他將利害關係說得這樣直白,袁璐也有些詫異,他們二人的交情八輩子也到不了推心置腹的境地。現在說這些,其用意就很不簡單了。
果然高斐又接著說:“你若願意,便留下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