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眼見都是清湯寡水的東西才安心。
老太太看她便道:“這個時辰你到我這裡來作甚?還不回去照料孩子們用夕食?”
袁璐便到她身旁幫著擺飯了,“孩子們下午都吃了點心。汐姐兒和澈哥兒一人吃了一盤子奶糕,泓哥兒吃了一個馬奶煮的玉米,都吃的飽飽的,您就放心吧。”
老太太“哦”了一聲,又問:“那他們下午都幹嘛了?”
“下午給兩個哥兒佈置了屋子。我開了庫房讓他們自己選東西,您聽了可別笑,按澈哥兒那意思可是要個半人高的石雕魚缸回屋。我一看這哪裡行,這麼高的東西要是放上半缸水,澈哥兒那小個子都沒水高,看著也太危險,太嚇人了。您猜澈哥兒說什麼?他說這東西好呀,冬天可以當浴桶,夏天可以在裡頭游水,水抽乾了還能在裡頭睡覺……哎呦,可笑死我了……”
她連說帶比劃,說的眉飛色舞,老太太更是聽得歡喜。她一天沒見到三個孩子了,心裡肯定是想的,此時袁璐講的雖然都是很瑣碎的事,她卻聽的無比開懷。
袁璐知道老太太怕孤獨,安排妥善以後道:“您先吃著,我去看看孩子們。等他們都吃好了,歇著了,我再來看您。”
老太太連連擺手,滿臉嫌棄:“可別來了,煩死我了。你話太多,就在自己屋裡好好待著吧,別擾我清靜。”
袁璐抿嘴笑了笑,給她福了福身就回去了。
她院子裡已經擺上了飯,三個孩子都在等她。也並未上桌。
袁璐回去了就招呼她們說:“我屋裡規矩沒那麼多,你們在別處不忘就行。以後我事兒忙的時候,你們就自己吃。”
汐姐兒道:“嬸嬸都在為府裡的事情忙碌,我們等上一等也是應該。”
袁璐便牽著她往飯桌邊走去,“咱們汐姐兒真是越大越懂事了。且還長得漂亮,又會說話,以後還不知道哪家的小子好福氣呢。”她覺得汐姐兒有些自卑內向,於是這兩日時不時便誇誇她,說些俏皮話逗逗她,汐姐兒都快習慣她嬸嬸這些不著調的話了。
汐姐兒輕輕跺腳,“嬸嬸你說什麼呢。”
“好好好,不說了,咱們先吃飯。”袁璐摸了摸桌上的碗碟,有些已經不太熱,便又重新讓人端進廚房回下鍋。
飯桌上話最多的便是澈哥兒,剛開始他哥哥姐姐問過祖母的情況後,便只有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連袁璐都頭疼道:“以前在你祖母那裡尚不知道你這樣能說,像只小麻雀,吵得人都頭疼。”
澈哥兒像被誇獎一般得意,“祖母說如果我說太多話,她會吃不下飯,所以我才儘量少說。現在祖母不跟我們一起吃,我當然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袁璐便接話道:“你且可憐可憐我和你哥哥姐姐,讓我們吃個安生飯吧!”
澈哥兒這才安安穩穩地吃起飯來。
泓哥兒面前擺著一道翡翠蝦球,一道清炒扁豆。
他愛吃蝦,此時卻不碰,筷子只往扁豆裡伸去。
袁璐給他夾了一個蝦球倒他碗裡,“特意為你做的。對身體好,你多吃些也不妨。”
泓哥兒這才吃了幾個。
用過夕食,三個孩子圍在她身邊說了一會兒話。
澈哥兒本來話多,但因為下午玩的太瘋,沒過多久就開始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
袁璐看著好笑,便讓奶孃把他抱下去睡了。
他一走,泓哥兒和汐姐兒也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袁璐便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裡。
老太太還沒睡下,見到她來了還說她:“跟你說了不用來,怎麼還往我這裡跑?莫不是這幾日府上的事情太少了,你成天閒的沒處去?”
袁璐這哪裡是事太少,分明是事太多了。這幾日她都圍著老太太和孩子轉,府裡有一些事已堆上了。最大項的是京郊的一個大莊子,稅都沒銀錢交,還是問國公府裡要了去週轉的。這可真有趣了,京城可沒有天災*的,偌大一個莊子,賦稅都交不起,管事得黑心成什麼樣啊?
袁璐一直壓著,沒派人過去看。老太太這一提,她倒想起了這一遭,便把這事向老太太稟了。
老太太聽了卻是嘆息道:“這莊子裡的管事是咱們府裡家將的兒子,他爹因為你公爹沒的。你公爹看他們家孤兒寡母不容易,就讓他們去管莊子。那小子去莊子上的時候才十三歲,看著十分機靈討喜。以前交完賦稅還是有盈餘的,可這兩年,唉……也不是沒派人去說,前腳去了人,後腳那小子就揹著他哭瞎了眼的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