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踹得她們兩個倒仰在地。錢婆子又把那個領頭說話的從地上揪起來,照著臉上就是兩個大耳刮子。
那屋裡本有幾個看熱鬧的,此時見錢婆子忽然發難,竟也不敢去攔。
錢婆子將那兩個張狂得婆子一手一個揪在手裡,冷哼道:“夫人寬厚派我來請,本是做奴婢的,竟不知自己幾斤幾兩了。身子不爽利是吧?我去問問夫人能不能給你們找大夫看看!”
兩個婆子叫罵著掙扎,卻只覺得錢婆子的兩隻手跟石頭似的硬,叫她們掙不開半分。
屋子裡的其他人也不敢再看熱鬧了,火燒屁股似的往袁璐的院子裡跑過去。
袁璐那頭已經來了好些人,庭院裡站了個滿滿當當。
見人沒到期,她也不出去,只坐在堂屋裡喝茶。
人群裡本有些鬨鬧,有個婆子小聲抱怨:“我那灶上還生著火呢。人都喊來了,連個看火的小丫頭都沒人留,也不知做什麼。”
她旁邊的媳婦子也說:“不知道哩,夫人一回來就先打了一通人,然後被老夫人喊去了,前後不到一個時辰,現在又把大夥兒都叫來了。”
這下人之間訊息最為靈通。袁璐這點子事情其實早就傳遍全府了。一時眾人議論紛紛。
直到錢婆子揪著兩個婆子過來,眾人自覺地給她讓了個道兒。
綠水看在院中,此時就跑進去稟報說:“夫人,錢婆子揪著兩個人來了。瞧著都是修理過的。”
袁璐放了茶盅就出去了。
錢婆子見了袁璐,把手裡的兩人往地上一摜,自己利落地行了個禮,口中恭敬地道:“老奴把人帶來了,還請夫人發落。”
那兩個婆子連哭帶嚎地爬到袁璐身邊,“夫人明鑑哪!老奴可是伺候過國公爺的人吶!還請夫人做主啊。”
袁璐下意識地退後了半步,在丫鬟搬來的椅子上坐定,也並不去瞧那兩個哭的如喪考妣的婆子,只問錢婆子道:“為何打了她們?”
兩個婆子一聽,這是夫人要幫她們出頭呀!立刻爭前恐後、七嘴八舌地講起來。
袁璐不耐煩地瞥了她們一眼。
兩個婆子見她氣勢威嚴,神態嚴峻,也不敢造次了,乖乖的閉上了嘴。
錢婆子卻是不慌不忙地稟報道:“老奴去她們屋裡去請。她們先問我是何人。老奴答是夫人。那領頭的婆子便問我是哪個夫人。老奴心想,這府裡的夫人攏共您一位,但還是說了我國公夫人。誰料那婆子聽了卻是哼笑一聲,說自己身上不爽利……”
袁璐擺了擺手,錢婆子就恭敬地推倒了一旁。
袁璐都氣笑了:“你們來跟我說說,這國公府還有哪位夫人?”
兩個婆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袁璐繼續道:“她說的話可有汙衊你們半分?”
兩個婆子一邊磕頭,一邊喊夫人饒命。
袁璐便對著錢婆子道:“你打的好,回頭賞你些酒吃。至於這兩個,還是由你處理吧。一人抽上十個嘴巴子。要是還敢繼續亂說話,打出府去吧。我國公府不養這種目中無人的奴才。”
這打嘴巴子可比打板子嚴重的多。
伺候主子的有幾個沒捱過板子的,可是這打了嘴巴子就再也沒有臉面了。
兩個婆子手上雖然沒有什麼權利,但平時在府裡也就抬著伺候過老國公這件事來漲漲臉面。
當下兩個婆子又哭叫道:“夫人饒命啊……國公爺在世時也沒這樣下過老奴的臉面啊……”
袁璐冷笑道:“既是個怕打的,怎麼說話卻像個不要命的?如若公爹在世,見著你們這樣抬他來欺負主子的刁奴,只怕是真要氣出個好歹來。”又招手讓人上前,“還等什麼呢,嘴裡塞著帕子拉下去打吧。”
錢婆子帶著人就把那兩個哭叫不休的婆子塞著嘴拖下去了。那手段真跟拖兩個麻袋無甚差別。
袁璐拿著帕子掖了掖嘴角,又讓丫鬟給她捧了茶。
而這時,院中已經是死一般的寂靜了。
她喝完茶,動作輕柔地放了茶盅,笑道:“你們個個都是好的,平日府裡也多靠你們。如今老太太既讓我掌家,也還是要多仰仗你們。”
眾人跪了一大片,口中直呼“不敢”。
袁璐讓人拿托盤捧了許多碎銀子出來。
這些碎銀子是陳氏在箱子裡給她裝回來的,用來讓她平時打賞下人的。
她嫁妝裡的都是整錠的,平常時候還真用不到。
袁璐讓丫鬟把這些銀子都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