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幅可憐樣兒,也不忍心再打擊她,捋捋她的毛兒說道:“也不能這麼說,你去他手底下幹一陣兒,就會更理解你老公的處境,有利於將來夫妻和睦。”
吳智慧沒說話,嘆口氣失魂落魄地站起來:“哎呀,我說命運吶吶吶吶~”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吳智慧總算體會到了赫思白所說的事情的嚴重性,她幾次三番嘗試著向黑臉的連城道歉,但都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搪塞回來。
於是她漸漸發覺,這位被稱為連陰天的連大隊長雖然也算得上個兢兢業業的好同志,但他的確是很容易陰天,說發火就發火,為人異常嚴厲,而且他心眼兒還小,就比如說吧,自己只是不小心看到他的斑禿腦袋,他就幾天不給自己好臉色。
這也算了,誰都知道,刑偵大隊總共招了一男一女兩個輔警,上面白紙黑字寫著一個文職一個外勤,那麼理所當然的,吳智慧應該是文職,另外那個叫魏松的男輔警才應該是外勤。
可是連陰天就是那麼特立獨行,他竟然讓魏松做文職,讓吳智慧跟著他們出外勤,當然吳智慧是不介意,只是難為了那個叫魏松的小帥哥,天天抱著一堆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表格,在辦公室一蹲就是一天,每天都熬的眼冒金星。
這天一早,吳智慧又踩著時間來到辦公室,履行著她打掃室內衛生的光榮使命,她一邊揮舞著抹布,一邊思考人生,覺得自己真的是理想過於豐滿,雖說她也跟著出了幾次外勤,但也不過是抓幾個小毛賊,甚至有時候盯梢盯了好幾天,結果到了抓人的時候又不讓她去,她就只是靠在某個犄角旮旯裡耗時間而已。
於是,有一次她在垃圾桶旁邊的電線杆底下和同事抱怨:“外勤就算了,每天都是做這些無聊的事,一點也不刺激。”
“你想怎麼刺激?”程武問,程武是個一米八多黑黑壯壯的漢子,都叫他程大黑,吳智慧叫他黑哥,但是卻有著一顆少女心,每天除了盯梢就是抱著自己老婆和閨女的照片跟人顯擺,據說她老婆特別,特別,特別,溫柔!可是吳智慧沒見過。
“嗯……什麼街頭槍戰啊,抓連環殺手啊什麼的吧。”吳智慧翻著眼睛大言不慚。
“街頭槍戰,你以為拍電影嗎?”程武咧嘴一笑,只看見滿口的大白牙,他本來又黑,顯得牙齒格外白,“再說連環殺手吧,你別說連環,就是一個孤寡老頭死在他家裡了,你敢去?”他自言自語地搖搖頭,“你也就是說,看見就嚇哭你。”
“不可能。”吳智慧不屑。
“不可能!我跟你說,我媳婦兒原來也跟你一樣說不可能,後來有一回,我把現場照片拍了一張發給她,嚇得她好幾天不敢自己上廁所。”
“我可不一樣。”吳智慧淡定地說。
“你不一樣?你是不一樣!”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吳智慧嚇了一跳,趕緊回頭:“隊長好!隊長辛苦了!”
“哪學的這些臭毛病?”連陰天不僅沒有接受她的好心問候還回贈了她一擊嫌棄必殺,然後說,“你不怕,行,這話我聽見了,下回指定帶你去開開眼。”說完就走了。
吳智慧轉頭就對上程大黑那張面帶同情的臉,拍拍她肩膀說:“沒事兒,黑哥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