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明垂頭喪氣地坐在審訊室裡,他抬頭看看赫思白,沉默的氣氛壓得他喘不過起來,比起嚴刑拷問更加讓他覺得難熬。
“咳咳,警察同志……”他終於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我真的沒有想殺人。”
“那你為什麼要讓張長庚往蓮花裡放置爆炸物?”
“那不是爆炸物,那就是普通的煙花,我想給她一個教訓,僅此而已。”衛東明兩頰通紅,額頭上算是汗,亮晶晶的,“而且是因為她先整我,我才會這麼做。”
“她整你什麼?”赫思白拿起桌子上的恐嚇信問道,“就這些嗎?你認為這些東西是她寄給你的?”
“一定是她!我就是從幫過胡非之後,大概又過了一個星期左右才收到恐嚇信的。”衛東明又說道,“而且我起初幫胡非的時候她就很反對,還說胡非這種造謠中傷別人的人跟殺人兇手沒兩樣,說我幫他就是助紂為虐,這簡直莫名其妙嘛!”衛東明攤攤手錶示無奈。
“可她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整你,你選中她做女一號,她應該高興還來不及吧?”
“不不不,警察同志,這點您還是有些不瞭解,我對我的這部新戲是寄予厚望的,我最想要的女一號始終都是林惠,她才是最合適的的人選,至於程文琪當然也不錯,但總是差了一點,而除去她們之外,我真的就再也找不到可以勝任這部戲的女一號了,可是現在林惠垮了,我與程文琪就成了相互成全,誰也不比誰高一頭。而且程文琪這個人就是這種性格,她是一點委屈都不肯吃的!”
“可是她整你,只是寄了幾封不痛不癢的恐嚇信,而你卻要拿炸彈炸她,衛導,你這也能叫惡作劇嗎?”
“話不是這樣說啊,我剛收到信的那天是真的很怕,走在路上都戰戰兢兢,那天也很巧,一輛大卡車突然衝著我衝過來,我一害怕往路邊躲,一個不留神就摔進了路邊賣烤紅薯的碳灰裡,我還因此燒傷了屁股啊!”
“屁股?”
“是啊,很痛很嚴重的!警察同志,男人的屁股可是很脆弱的呀!”
赫思白敲敲額頭有點兒無奈,這種橋段實在是讓人無法保持嚴肅,不過赫警官也是有專業素養的,所以他還是忍住了:“那你用炸彈的原因是什麼?”
“我就是以牙還牙,以屁股還屁股,我也要讓她體會一下翹著屁股去燒傷科的感覺!”衛東明說到激動處,用力地敲著桌子,迅即又軟弱下來說道,“所以我才讓人把炸藥放到她的蓮臺裡面嘛,我就是想炸她屁股而已!”
“衛導,那可是炸藥,”赫思白嚴肅地說道,“你炸她屁股,你怎麼能確定那個炸藥就一定只是炸傷她屁股呢?現在看來您這炸藥的勁兒可不止是能解決一個屁股。”
赫思白說完又用看奇葩地眼神打量著他,他還是有懷疑,衛東明的解釋實在是太無稽了,一個國際知名的導演在女演員的道具裡面安裝炸藥就為了炸別人屁股,這怎麼聽都是一個笑話。可不管怎麼說,既然衛東明已經承認過是自己讓人往蓮花裡放炸藥,那就已經足以判定他的故意傷人罪成立。
“你是怎麼找上張長庚的?”赫思白又問。
“小張,他就是經我介紹去到《狐說》劇組的,當時馬正到處找人,正好我前段時間公司搬家認識了小張,有力氣人又老實,我想他反正是找人搬東西,就隨手把小張的聯絡方式發給他了。”
說完衛東明又苦惱地揪著自己所剩無幾的頭髮,不斷地哀嚎著:“我真的只是想炸她屁股,我沒想到會炸死人的!那個炸彈專家跟我保證過,炸彈的威力最多就只能炸傷人的屁股!蓮臺上還有那麼厚的塑膠泡沫,怎麼可能炸死人呢!”
“炸彈專家?這個炸彈專家是做什麼的?”
“對!對對對!一定是那個炸彈專家!”衛東明好像突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那個人我認識他是透過一部戲,有人把他介紹給我做爆炸特效,說他非常專業!”
“他叫什麼?”
衛東明突然被問住了,為難地說道:“不知道,一直都叫他炸彈專家,不知道他具體叫什麼,可是他非常討厭程文琪,是程文琪的黑粉!他最初知道我做這個是為了整程文琪的時候非常高興,比我還要興奮!而且這個人有點兒瘋瘋癲癲的,是那種天才的瘋狂,說不定這事兒就是他做的,他騙我的!”
“這麼說,他把炸彈交給你的時候,你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裝的是什麼型別的炸彈?”
“我不知道,我哪兒懂啊!”
“你不懂你就敢亂用!”赫思白突然震怒,嚴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