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董明月卻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關心她,當然不知道她又什麼朋友。”言下之意,李潔如的存在她是知道的,董明月的語氣裡透著一絲疲憊說道,“潔茹是妮娜的老朋友了,她們是中學同學,以前上學的時候,還來我們家吃過飯,不過她這兩年都常在外地,所以來往的就少了,不過她們的關係還是很好,經常打電話,有時候也會影片,聊到很晚。”她又嘆口氣說道,“那個孩子也是命苦,幾年前……有五六年了吧,她談過一個男朋友,都打算要結婚了,沒想到婚禮上男方突然改了主意,把她晾在那裡,讓她顏面掃地,那段時間都是妮娜在安慰她,所以她們的關係是非常要好的,妮娜結婚,她也專程趕回來給她做伴娘。”
“那鍾美詩呢?”
“鍾美詩……”提到鍾美詩,董明月的態度有些不同,她似乎不太喜歡這個女孩子,所以對她也只有短短的幾句模稜兩可的話,“她就是妮娜近兩年才認識的,妮娜就是性格太好,什麼人都覺得她好交往沒架子,鍾美詩家境一般,人也不太努力,不能說她不好吧,反正也就那個樣子。”
吳智慧擦完花瓶,順手推開宋妮娜的房門,這剛好是個機會,董明月和侯越全都在樓下被赫思白控制著,沒功夫顧及到她。
吳智慧把抹布放在一邊,將宋妮娜的屋子打量了一圈,屋子收拾地很乾淨,床單被褥都疊的整整齊齊,屋裡許多地方都有點空,應該是在她搬出去的時候,帶走了許多東西。
床對面有一張書桌,桌角上擺著幾本書,最上層擺著的是東野圭吾的《白夜行》,看樣子應該是她最近在看的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搬走的時候竟然沒有帶著。
吳智慧拿起《白夜行》隨便翻了兩下,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她又把書放回到本來的位置,突然發現之前放書的地方有一枚銀色的小鑰匙,鑰匙非常小,吳智慧找了一圈,只在她的抽屜裡找到一個帶鎖的日記本,看鎖的大小或許與那把鑰匙匹配。
她試了一下,果然沒有猜錯。
而且這本竟然真的是宋妮娜的日記本。
宋妮娜搬家,卻不帶走她的日記本?
這讓吳智慧感到費解。
她直接翻到帶有字跡的最後一頁,日期停留在上個月的12號,12這個數字讓吳智慧感到一絲絲熟悉,不就是畫上的日期嗎?
“今天又去了汪醫生那邊,其實去不去都已經沒有太大關係,因為我已經冷靜多了。我的人生已經毀了,從此將永滯於無盡的黑夜中,但是我的黑夜並不寂寞,因為還有一個跟我同樣屬於黑夜的人在陪著我,我想我知道他的秘密,可是有什麼關係呢?我又比他清白多少?就讓我們手牽著手,就像雪穗和亮司那樣,一同在這黑暗裡沉淪下去,這樣想想,黑夜也沒什麼可怕,有同伴還有月光。是的,我應該要比雪穗幸福一點,因為我的夜裡還有月光。
最後,我要走了,離開這裡,擺脫他的控制,擺脫過去的一切,哪怕在黑暗中也要努力地活下去,就這樣吧。”
吳智慧猜測,宋妮娜這篇日記裡的內容是與她的畫呼應的,她所說的黑暗中的同伴應該就是倪洋,可是屋子裡的人呢?這才是吳智慧所關心的,可是她卻隻字未提,反而提到了月光。
月光?吳智慧皺皺眉頭,原來在她的畫裡,月光竟然是一個這麼獨特的存在,她起初還以為是宋妮娜隨手畫上去。
再往前一頁,10月11日。
今天又去了汪醫生那裡,感覺比之前要好一些,太好了,我又可以多一天考慮,我到底要不要繼續活下去。
10月10日
一連幾天都處在絕望的邊緣,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活著,現在的感覺跟死去已經沒有任何區別,其實我不想這樣,我到底該不該繼續把一切都藏在心底?我真的很想就這樣死去,可是我不能。倪洋不許我吃百憂解,說吃多了對身體沒有好處,我知道,可是不吃,我會更加痛苦。汪醫生說我的狀況不太樂觀,我自己也知道不太樂觀,樂觀跟我有什麼關係,不過我告訴她我還不想死,讓她也不要太過擔心。
10月9日
一夜未眠,今天依然是糟糕的一天,我去找巖,可是他不在,他的同事說他去外地培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媽媽不希望我再跟他有任何來往,我已經不知道她這麼做是出於對我的關心還是因為其他,保險起見,我把秘密藏在給巖的婚禮請柬裡,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現,我很糾結,不知道這麼做是對還是錯。
10月7日。
吳智慧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