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主意。真的去找常四喜算帳,那定會中計,聽那些僱來的叫花子所說。常四喜早有準備,十個叫花子被打得皮開肉綻!林安兒雖有武功,可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若真是她貿然而去。恐怕就是連小白菜也給打出來,早就變成一棵死白菜了。
汪氏素來知道金玖的手段。深知金瑤若還是死不認帳,金玖還不知道會對她做出什麼。
她連忙湊過去,壓低聲音苦苦相求:“玖哥兒,瑤姐兒是少不更事。遇事不知輕重,她與安兒一向交好,怎會真心害她。可是安兒確實是受她所累,玖哥兒啊。你要打要罰都行,可卻萬萬不能讓親家知道,否則她這婚事就要完了。”
最後這句才是關鍵,如果這件事被金瑤的夫家知曉,她在孃家鬧出這樣的事,這門親事也是真的完了。
金玖目光如炬看著金瑤:“你三番五次在背後說你大嫂事非,一直擔心被她知曉,明知道那些人是故意將常四喜的事說與你聽,你卻將計就計,拉你大嫂下水,是不是?”
金瑤已經癱軟在地上。金玖說得沒錯,以金瑤的機靈怎會不知那婦人是故意說與她聽的,可是少女心裡的小魔鬼在作遂,她真如金玖所說,雖然明知道林安兒對她挺好,可總是硌應著,硌應著當初林家出事時,她在背後說林安兒壞話的事,被林安兒知道。眼瞅著林家從伯府變成侯府,如今又是國公府,她就更是不安,如果那些事讓林安兒知道了,她的親事也就完了。
金玖看著她,冷冷道:“從今日起搬出彩雲軒,成親前禁足!”
再過一個多月,金瑤就要成親了,這個時候讓她搬出彩雲軒禁足,就是打她的臉,若是哪個長舌婦把這事傳到夫家,即使她嫁過去,日後也抬不起頭來了。
汪氏苦苦相求,金玖看都沒看她們母女,轉身回了臥房,自家媳婦還在那裡躺著,他不放心。
兩日後,金玖忽然通知所有長輩和金家各房眾人,他要開祠堂。
金玖雖是族長,但如此大張旗鼓要開祠堂,也還是第一次。
全都知道金大少奶奶出了事,眼下生死未卜,搞不好就是一屍兩命。也有嘴快的把話傳出去,說是金大少奶奶出事和金瑤有關係。
莫非金大少讓金瑤禁足還不解恨,還要開祠堂再審,徹底把金瑤的名聲搞壞嗎?
汪氏頭一回感到六神無主,眼下丈夫還在山西,兩個兒子雖娶妻生子,但卻沒有一個能頂用的,得知妹子得罪了金玖,個個只想自保。他們如今都已做到金鋪的管事,眼瞅著再幹兩三年,變能自己開鋪子了,眼下都不想為了妹子的事受連累。
汪氏無奈,又去求金玖,可金玖根本不見她。想來想去,她想到東府的三老太爺和明氏。
誰都知道,當年若是沒有三老太爺撐腰,金玖也坐不上族長。如今金玖的那個外室也還在東府住著,且金玖對叫香雪的外室很在意,即使林安兒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金玖還是偷偷摸摸去過東府好幾回,據說次次都在香雪房裡一兩個時辰。
汪氏身為侄媳婦,當然不方便直接去見三老太爺。她先去給明氏請安。見到明氏,汪氏便哭出了聲:“三嬸,眼下就只有您和三叔能救瑤姐兒了。”
對於金瑤禁足的事,明氏早有耳聞,昨日得知金玖要在五月初十那日開祠堂,她和三老太爺還有疑惑,現在汪氏來求她幫忙,明氏這顆心便放下了,原來金玖開祠堂是為了金瑤。
金玖這人睚眥必報,林安兒又懷著他的孩子,可這件事上,林安兒最終出事也並非全是金瑤的責任,罰她禁足也就是了,為此再開祠堂難免小題大作。
不過事無絕對,金玖雖然養了外室,可也是為了子嗣,他與林安兒青梅竹馬,平素更是把林安兒寵上了天,現在林安兒和孩子生死未卜,想來他才恨急了金瑤。
這邊把汪氏勸走,那邊明氏急忙去見三老太爺。
三老太爺和長子金炳興正在喝茶,見明氏急急走進,便問老妻:“何事這樣匆忙?”
明氏便將汪氏的來意說了一遍,三老太爺哈哈大笑,對金炳興道:“不過就是為個女人,金玖便沉不住氣了,我原以為他會有何做為,看來還是高估了他。”
“父親,可我從牢裡打聽出來的訊息,金玖確實進大牢見過那人。”
三老太爺冷笑:“見又如何,那是死案。”
明氏沒有說話,卻是不忍再聽下去,轉身走出書房。
就在她出去的那一刻,眼角餘光似是看到有人影閃過,再看時卻什麼都沒有。
明氏暗怪自己老眼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