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陶氏母女踩了幾腳,還不忘在老太太面前黑了她們一把。
金老太太明知道汪氏沒安什麼好心,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按照汪氏的主意去做。
她讓趙媽媽取來兩支嵌珍珠的祥雲紋金簪子,又加上一副水色上佳的翡翠玉鐲子,讓汪氏和趙媽媽一起給陶氏送過去。
金玖回到金滿園,就見板兒跑進來:“大少,孔七公子飛鴿傳書。”
孔七的書信裝在小小的竹管上,只是一張字條,金玖把字條展開,嘴角漸漸勾起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會心地笑了出來。
其實字條上只有幾行小字,就是告訴他,林安兒在五嶽書院過得很好,又長高了,只是整日在山上瘋跑,一點都不像大家閨秀。
看著這張字條,金玖的心飛了出去,他似乎看到那條嬌小的身影,奔跑在山野中。
山上不比京城,風大日頭也濃烈,小東西又貪玩,少不得整日曬得紅通通的。
“板兒,你去紅顏閣多拿些上好的香脂來。”
板兒怨念地看一眼大少,專門開家鋪子給媳婦做胭脂水粉的,整個大成也就只有您了,沒有之一。
一一一一
和明月交好的太監名叫承惠,是崇文帝身邊的隨堂太監。前朝太監專權,以致國家內憂外患,大成皇帝登基以來,嚴禁內監參政,司禮監空有其名,卻並無前朝的風光,除了皇商身邊和後|宮的那些事,即使是貴為掌印太監,也無權參與前朝事宜。
承惠已經入宮很多年了,十多年前便已熬到隨堂太監的位置上,眼下他在京裡已有了兩所大宅院,還有京城數一數二的名妓明珠時時來陪伴,就連崇文帝也看到承惠臉上的紅光。
“承惠,朕看你近日好似精神大好,有何喜事說給朕聽聽。”當年崇文帝還是親王時,承惠公公便是王府的小太監,服侍著崇文帝從親王一直坐上這把龍椅。
承惠垂手:“萬歲又取笑奴婢了,這幾日見御花園裡花兒都開了,奴婢就想著皇后娘娘又要舉辦一年一度的春茗盛會,奴婢只是想想就覺得高興呢。”
皇后娘娘的春茗盛會邀請的都是京中閨秀,也是為皇子皇孫們挑選良配的時候,甚至崇文帝自己有兩位寵妃,也是在春茗上看中的。
“原來如此,朕還以為你在想著那位明月姑娘。”
承惠一驚,連忙跪倒:“萬歲快別拿奴婢說笑了,奴婢和那位明月姑娘的事,您也知道,不過就是。。。。。。乾著急而已。”
承惠在崇文帝身邊多年,對崇文帝的喜好摸得清楚,崇文帝最恨有人在他面前說謊,既然他已經知道明月的事,與其否認,反不如自嘲,引崇文帝一笑。
崇文帝果然笑了:“你若真想找個女人,還不如安安份份找一個知冷知熱的,朕讓人給你張羅一個對食宮女。”
承惠磕頭謝恩,嘴裡卻道:“奴婢知道萬歲心疼我,可奴婢自己不是真男人了,這事想想都覺得臊得慌,哪有女子真心實意和奴婢你情我愛的。萬歲的龍恩奴婢心領了,只是奴婢這回不能聽萬歲的話了,您就治奴婢的罪吧。”
崇文帝原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承惠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他嘆口氣,讓他起來:“難得你能這般仁義,朕恕你無罪。只是那些青樓女子萬萬沾不得。你是朕的近身,朕不想讓那些言官御史彈賅到你的頭上,可否明白?”
承惠重又嗑頭:“奴婢謝萬歲不怪之恩。奴婢和那明月也只是見過幾次面。。。。。。她價格昂貴;奴婢見不起。”
崇文帝哈哈大笑,他才不相信這種事需要承惠自己花銀子呢,但他不想再難為承惠,這貨的脾氣性子他最清楚不過。小恩小惠他敢拿,大的事他不敢去做。
承惠和那個明月的事。早有暗影向他彙報了,他不動聲色,只是因為他了解承惠這個人,況且。這閹貨抱著那個千嬌百媚的名妓,想吃又吃不上的模樣,一定很有趣。
崇文帝合上奏章。抿了兩口香茶,這才記起承惠提過的春茗會的事。皇后的春茗每年都辦,這倒也不會有何差錯,崇文帝已有許久沒到皇后的慈安宮了,他不禁輕笑,承惠這貨想來是得了皇后的好處,趁機提起春茗的事。但那個把明月送給他的人,應該不會是皇后,深宮婦人再有心計,也不會把宮外的名妓送給太監,這倒是像那些紈絝皇孫們幹出來的事,崇文帝搖搖頭,不置可否。
“承惠,擺駕慈安宮。”
慈安宮的桃花已經開了,但並不茂盛,小小的花蕾稀疏稚嫩,反而多了幾分羞怯的美態。
崇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