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丟了金家臉面的事。”
林安兒前天回來就和金玖纏綿啊纏綿,昨天又在老宅忙活了一天,直到現在,她還並不知道金明珠回來的事,她甚至沒有機會去問金玖這大半年來的情況。
金老太太卻以為林安兒拿金明珠的事來壓她,當下便指著金玖吼道:“你就是想聯合這林家丫頭,把你姑姑逼到絕路嗎?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沒有祖母和你的叔叔姑姑,你能長到這麼大嗎?”
金玖知道她是誤會了,可他不想澄清。他冷冷道:“祖母既然這麼說,那孫子也不妨多說幾句。安兒是我媳婦,兩歲進門,不到一年就被二叔二嬸找人偷走,若非她命大,早就死了,那個拿了二叔銀子的蔡大頭至今還在我手裡。明知道金剛經關係到整個金家,也關係到孫兒,二叔還是要將金剛經偷走,且一拿就是這麼多年,孫兒問問祖母。他這個刺配邊關的刑罰重嗎?如果沒有孫家出手相助,二叔這顆人頭早就不保,四姑姑為此聘給孫伯年為妾也無可厚非,但她非但沒有感恩,還屢次生出事端,直至被孫家轟出來。祖母罵孫兒狼心狗肺,那二叔和四姑姑豈非連狼心狗肺都不如?”
金老太太氣得發抖。卻又無法反駁。時隔多年,金玖還是第一次把這些事在她面前明說。
“玖哥兒,你究竟要做什麼?你二叔已經刺配了。這一世也不能再回來,二房一家都被從族譜上削去,你姑姑也苦不堪言,事已如此。你還要怎樣,莫非是想要我老婆子的命嗎?”
金玖冷笑:“祖母是祖父遺孀。孫兒會一直孝敬您,為您養老送終。二叔一家已非金家人,他們的生死孫兒都不會再去管,四姑姑在被孫家轟回來的那一日起。也已不再是金家人,祖母願意維護她,孫兒也管不著。但她如今又回來了,祖母母女情深想要留下她。孫兒自是不會阻攔,但此事若是傳揚出去,長房的臉面也就沒了。”
林安兒此時才知道金明珠回來了,她驚訝地看著金玖,似是有些明白為何昨天金玖讓她住在老宅沒有回別館。
莫非他早已猜到金老太太今天會對她發難,以此為契機和金老太太談判?
林安兒很不是滋味,嘴巴里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帶些苦帶些酸,偏又卡在嗓子裡下不去,總之就是想把金玖壓掉猛捶一通。
金玖卻沒有看她,但卻用衣袖擋著,纖長的手指輕釦她的手腕,似是在安撫,又似道歉。
林安兒反手擰住他的手背上的皮肉,知道這個時候你無法反抗,也不能叫出來,我就擰死你!
他倆的小動作其實挺明顯的,但金老太太卻沒有注意,她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心似鼓鳴,她知道金玖是要藉著這個機會向她攤牌了。
她已是年過五旬的人了,怎麼還會稀裡糊塗著了金玖的道兒?林安兒想要回孃家,金玖有的是法子帶她回去,根本不用來請示自己這個祖母,金玖是算準了她會對林安兒發難,便用金明珠的事情來要協她。
她最看重的金炳善已經完了,女兒又到了這番境地,老三金炳禮遠在山西,汪氏又是狼子野心;她一力提拔的老六金炳路,卻偏又娶了個只會拖後腿的老婆。林家眼看著已經失勢,金玖卻在這個時候反擊,這小子打得什麼算盤。
“玖哥兒,你是想要協迫祖母嗎?”
難得金老太太這般明理,金玖微微一笑:“孫兒知道祖母惦念四姑姑,便拜託三祖母為四姑姑張羅一門親事,只要四姑姑梅開二度,也就能光明正大回孃家與祖母團聚。三祖母知道祖母您老人家一生要強,自是不想被人知道此事,想來她也不會再向您提起的。”
金老太太緊握成拳的雙手抖成一團,原來東府只是以為自己要為金明珠張羅親事,而並非已經知道金明珠回來的訊息。
明氏點的那出《思凡》確實是有寓意的,但卻只是嘲諷她要二嫁女兒,而並非是威脅。
金老太太恨死了自己,不過就是一出《思凡》,她便自亂陣腳。非但任由金明珠辱罵金瑤,今天還為難了林安兒。
“你是故意的,是嗎?”金老太太瞪著金玖,眼中已有森然之意。
金玖的臉上還是那副該死的笑容,他沒有回答金老太太,只是淡淡道:“孫兒認為祖母眼下的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再為四姑姑張羅門親事,至於中饋之事,我看祖母還是應該交於別人為好。”
果然,這隻小狐狸是想借著金明珠的事要協她交出掌家之職,做夢!
“我還沒有老到爬不起來,這掌家的鑰匙還是老太爺在世時親手交給我的,不是單憑你幾句話就能交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