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皇子的肩膀上。
吳皇子的肩胛骨本就骨折了,最近剛剛快要長好,這一刀又砍在上面,疼得他殺豬似的大叫。
陳爺爺沒想到這小姑娘脾氣這麼火爆,連忙跑過去幫吳皇子拔刀上藥。
林安兒氣得咬牙切齒,陳爺爺和他孫兒肯定不會把吳皇子扔到外面自生自滅,可是等到吳皇子傷好能下地了,說不定就會反過來殺她。
“陳爺爺,這裡離衙門有多遠?”
“衙門?”陳爺爺有些吃驚,似乎這個詞已經很陌生,“咱們這裡屬於北離州管轄,可縣衙距咱們這裡有一百來里路呢,長年累月也沒有官家的人進山,咱這裡雖然偏遠,可也有好處,最近二三十年,都沒有人來徵稅呢。”
額,難怪光復門要把總壇設在這裡,原來在官府眼中,這裡就是無人區,自由地帶。
林安兒原是想報官,讓官府的人把吳皇子抓走,可一聽這個情況,她像洩了氣的皮球軟了下來。
反而是吳皇子來了精神,他也不哭了,好聽的話一筐一筐往外倒,全都是感激陳爺爺救命之恩的。
晚上躺在炕上,林安兒聽著隔壁屋子裡傳來的鼾聲,問伊亭:“姐姐,你敢殺人嗎?”
伊亭知道林安兒想要殺了吳皇子,她也知道吳皇子該殺,不殺了他,他就會殺了她們。
她咬咬牙:“可能。。。。。。敢吧。。。。。。”
林安兒嘆口氣,就不要為難伊亭了,她肯定下不去手。
別說伊亭,就是她也不敢。
前世的記憶裡,她殺過很多人,但那都是假的,演戲。
她從身上拿出那把短刀,月光下寒光閃閃。
“等到我能正常走路了,第一件事就是殺了那個雜碎!”
不過她也就是說說而已,活了兩輩子,她連只雞都沒有殺過。
第二天,林安兒和伊亭反而不再在陳爺爺面前說吳皇子的壞話了,她們準備換個方法。
“吳大哥,你今天身上還疼不疼啊,昨天傷了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林安兒長得本來就挺好看,在陳爺爺的照顧下,小臉蛋重又變得紅撲撲的,笑起來也是甜甜的。
吳皇子看得發呆,自從離開光復門,他已經幾個月未近女色。
林安兒雖然還未長成,可已足能讓吳皇子心裡癢癢的,這一瞬間,他忘了眼前的小姑娘是他仇人的女兒,還是給他下蠱的人。
“不疼不疼,有你在我身邊,我哪裡都不疼了。”
林安兒這下子笑得連眼睛都眯起來了,她忽然把手裡端著的一碗水盡數潑到了吳皇子的臉上。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下蠱啊。”
“下蠱?你不是早就給我下了蠱?”
“我忘了告訴你了,上次給你下的只是最輕的那種,可你太可惡了,害得我掉下山澗差點摔死,所以這次我給你下的是最重的,名叫同歸於盡。”
“什麼同歸於盡?”
“普通的蠱只要下蠱的人死了,這蠱也就無藥自解。可這同歸於盡蠱是那些被臭男人害苦了的女子發明的,如果下蠱的人死了,被下蠱的那個也會死,除非是下蠱的人肯給他解藥,否則兩人只能這樣一直耗下去,直到一方老死,另一方才能解脫。”
其實吧,這都是林安兒瞎編出來的,正常人類都不會相信,可吳皇子早就不正常了,他全都信了。
“妖女!你好毒,我和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要害我,還要和我同歸於盡?”
“咦,皇子殿下,你的記性真是不好,我爹害了你爹,你又讓人綁架了我,還把我推下山澗,咱倆這都是血海深仇了,我能不害你嗎?”
吳皇子氣得捶炕,可是才捶了一下,受傷的肩膀就被扯裂了傷口,疼得他嚎嚎直叫。
王忠說的對,好看的女人都會騙人,沒想到連這麼小的女人也會騙人,她只是對著自己笑了笑,就把那個同歸於盡潑到自己臉上了。
吳皇子以淚洗面,以血塗牆,心中的悔恨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悲涼落九天啊。
從那天起,吳皇子就發現自己的傷痊癒得更慢了。他和林安兒伊亭同時受傷,可她們兩個已經能拄著拐下地了,可他還只能躺在炕上。
其實咱們都知道,林安兒和伊亭都是練過武功的,身體底子比尋常小孩要強壯,一點點傷痛她們都能忍受。而吳皇子這些年都被王忠當豬一樣養著,養尊處優,割破手指都能臥床三天,他的承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