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把樹上的金桔摘下來,連皮帶肉整個兒塞進嘴裡,一口一個,吃得帶勁,任憑叔叔和舅舅們吵得熱火朝天,他渾似不知。
看到金玖,林安兒鬆了口氣,她真的擔心金玖夾在中間被打得鼻青臉腫呢。
三老太爺和四老太爺忽然現身,大堂內諸人全都吃了一驚。李家兩個舅舅就是被三老太爺鼓動才來的,他們突然到來,金老太太的帳目倒也拿出來了,只是全部虧損!
李家人雖說幾年未來,姐夫和金老太爺原配留下的資產雖說不太清楚,但自家長姐陪嫁的那些鋪子卻是一直賺錢的,如今不但鋪子虧損,就連上千畝良田也是入不敷出,這幾年風調雨順,怎麼會沒有收成?鋪子和農莊全都在賠錢,就只能變賣房產維持生計,矮油,說起來還真是一把辛酸淚呢。
李家大舅還想等著三老太爺四老太爺來了以後再做理論,可李二舅是個急脾氣,當時就吵了起來。
林安兒不懂生意,可也明白這當中定是有貓膩。金老太太有專業人士幫她做帳,單從帳本子上來看,那定是滴水不漏,誰也找不出端倪,可是明眼人誰能不清楚啊。
三老太爺問明情況,讓金炳善把帳本子拿過來翻了翻,便扔到旁邊。若問金家一族有誰不眼紅金玖的財產,那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但能從金玖身上沾光的卻只有金家長房,即使像三房這樣的近親也是半點好處拿不到。話說到這裡,可也別以為三老太爺這是學雷鋒做好事見義勇為,他老人家純屬我得不到你們都別想得到的心態。
你金老太太不過是個繼室,憑什麼要從原配的嫡孫身上拿好處,做夢!
三老太爺一生中最得意之處,並非是賺下偌大家業,而是娶了個好夫人,那就是明氏。
官宦人家的嫡女,從小到大,學的就是持家有道,相夫教子。關於金玖這件事,三老太爺已經和明氏商量過了,不但金玖的錢和他們無關,即使金玖不行,執掌門戶一事也輪不到他們三房的子孫。
若是眼睜睜看著金玖的一切都被長房其他人拿去,那還不如他們力保金玖,將來輪到金玖執掌金家時,定不會虧待他們三房,更何況金玖還是傻的,十有八九,將來真正在幕後掌權的人,就是他們三房。
對於那些帳本子,三老太爺懶得細看,他和林安兒想的一樣,金老太太早就把帳面做得穩妥,再說像這種全面虧損的大場面,那也不是在帳本子上挑出蛛絲馬跡就能以點帶面的。
金老太太和她的兒子們已經運做了幾年,哪能讓人一眼看穿呢?
不過,老謀深算的三老太爺也沒想到金老太太能夠把事情做得毫無下限,無賴到底,全面虧損?你還敢再不要臉一點嗎?
三老太爺清清嗓子,朗聲道:“這些年來,長嫂一個婦道人家不但打理整個金家,還要再幫玖哥兒掌管資產,已是辛苦。兩位李家賢侄,這事本就是你們的不對,早前咱們兩家都已說定,你二位每年至少來上一次,可這些年你們也沒有來,把這些事都交到長嫂手中,月有盈虧,生意場上更是如此,這虧損之事,誰也怨不得,且木已成舟,虧了的銀子也只能等日後慢慢賺回來,咱們兩家再吵再鬧那銀子也回不來了。”
三老太爺這番話說得在理,李家兩個舅舅臉有愧色,自從金玖傻了之後,他們這才是第一次看到外甥。當年的金玖聰明伶俐,如今卻變成呆頭呆腦的傻小子,當舅的非但不能保護他,這幾年還任由別人蠶食他的財產。
“三老太爺,您老說得都對,是我們當舅的沒用,不但對不起外甥,更對不起死去的姐夫和長姐。”
金老太太忽見三老太爺四老太爺現身,便知道家裡出了內奸,眼鋒一掃,就看到金玖身邊的林安兒。防火防盜,防不了家裡這個小賊。
林安兒早就感到有兩道冰刀子扎向她,她假裝沒看到,學著金玖的樣子摘金桔吃。卻聽到金老太太開口了。
“老身命苦,中年喪夫,老年喪子,還要拉扯孫子長大成人,偏偏孫子的腦子又不靈光,老身嘔心嚦血幫他打理生意,卻又落人口舌,左右都是老身沒有本事,待到老身雙眼一閉那時,到陰間和我家老太爺說理去。”
金老太太邊說邊哭,哭天抹淚,儼然一副被人坑害的可憐老太太模樣。
林安兒暗中撇嘴,金老太太又是訴苦,又是申冤,卻絲毫沒有撂攤子不管的意思,這老太婆可真是油滑。
“唉,長嫂不容易,兩位舅爺也莫要自責,三老太爺說得對,做生意要認賭服輸,這裡虧了的在那裡再賺回來就是了,依我看,不如大家心平氣和商議一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