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你沒讓我等太久,後來岳父岳母頭胎便誕下嫡女,你終於出生了。”
林安兒有點害羞,抿著小嘴嘻嘻地笑了,原來金哥哥從一出生就在等著她啊,他今年十六歲,就已經等了十六年。不對不對,他等的人不是她,而是真正的林安兒。
唉,那個林安兒真有福氣,還沒出生就有人在等著她了,可惜如今生死未卜。
自己真的是個小偷,偷了她的身份,又偷了她的男人。
呸呸,這話怎麼這麼難聽啊。本姑娘和金玖清清白白,啥時候偷人啦。
她剛想提醒金玖,自己不是他等的那個人,她抬起小臉,張開嘴還沒有說出話,金玖用手指放在她的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繼續說了下去。
“我還記得你剛剛出生不久,岳父指著襁褓中你對我說:你比她年長八歲,繼是她的夫君又是她的哥哥,岳父把她的一生都交給你,你要答應我,這一生一世都要好好待她,疼她愛她,不能有負於她。”
“真的啊,我。。。。。。我父親曾經對你說過這樣的話啊,那你答應了嗎??”
金玖笑笑,握住林安兒的小手,繼續說道:“我從記事起就在等著你出生,怎會不答應?岳父一言九鼎,即使在我父母去世之後,仍然將你下嫁於我,我既然答應了他,這一世便不會食言。安兒,我已經等了十六年,再多等幾年又如何,我既然不要那兩個通房,也不會納妾,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唉,不論他是責任,還是出於對林鈞的承諾,林安兒表示她都很感動。
“可是,金哥哥啊,內什麼,我不是真的。。。。。。”
金玖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中泛起隱隱水光,他用手輕輕托起林安兒的下巴,澀聲道:“你和她很像,真的很像。只是那時她還很小,看到我就嚇得大哭,她很怕我,我甚至沒能親手抱抱她。”
“不是,是她們告訴我,你是傻子,傻子會把我扔到山裡喂狼。”
金玖一怔:“你又不是她,你怎麼知道?”
林安兒也嚇了一跳,是啊,她怎麼知道的,腦子裡忽然就有了這麼一個念頭而已。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看戲看來的吧。”
金玖彎起手指刮刮她的小鼻子,卻又板起臉來:“只要我能正式執掌門戶,即使是執行私刑,也會給她報仇。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要代她活著,代她去做她沒能做的事。”
額,我就是個替代品。
替!!代!!品!!
“你怎麼確定她死了呢?嘿嘿,我是說。。。。。。她或許是被人拐了賣了,做童養媳或者賣入青|樓了呢?要不你到那些教坊啊妓|院啊去找找。”
金玖顯然對她的推論非常反感,滿臉寫的都是你是個傻逼之類的惡毒表情。可能是想到她還只是枚八歲換牙期小吃貨,金玖義憤填膺的神情才漸漸被哀悼代替。
林安兒覺得吧,此時此刻,金玖哀悼的肯定不是那位紅顏薄名的林大小姐正主,而是他這樣聰明伶俐的花美男竟然遇人不淑,找到一個毫無感恩心的蛇蠍搭檔。
林安兒揉揉臉蛋,讓自己儘量笑得無辜無公害,避免金玖吐她一臉唾沫星子。
好在金玖沒和她一般見識,黑幽幽的眸子重又看向車窗外面,那聲音飄忽得讓林安兒有些心疼。
“他們既然想讓她消失,便不會留下活口。她只有二歲多,還不到三歲,根本無法保住小命。”
對啊,偷走驍勇伯之女那是重罪,是要砍頭的,難道還能放她一命,把她養大成人等著做人證啊,當然是咔嚓一聲擰斷脖子,然後撲通一聲扔進山澗餵了大灰狼。
林安兒有些慚愧,自己這個替代品,想到原主如此慘死,竟然連一滴鱷魚的眼淚都沒有,難怪金玖都懶得看她一眼了。
可是鱷魚也只在吃飽了撐著的時候才流眼淚的,她林安兒這會子還餓著肚子呢。
於是林安兒沒皮沒臉沒心沒肺沒良心地咧開缺了幾顆牙的小嘴兒,笑嘻嘻地對金玖道:“內什麼,金哥哥你也別故傷心了,說不定林大小姐現在九泉之下一家團聚,和她爹孃在一起,對了,說不定和你爹孃也在一起呢,就是因為他們一起為你祝福,你才能逃過一次次暗算,長大成人。”
金玖微微勾起嘴角,漸漸上挑,終於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他笑了。
“你真是我的開心果。所以你就記住,不論別人如何說三道四,我都不會納妾,連通房都不要,這下子放心了吧?”
林安兒皺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