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來尋她來了。
說她對前幾日那兩人有感情,那就是騙鬼!她不但對他們沒感情,反倒心裡暗恨的慌。貪心爛腸的!早先為了銀錢將她給典賣了,如今見她過得好了,便又想著來相認巴結,當她看不出來,左右都是看中了她手中的錢。
扶著玉珠的手上了四人抬的小轎,轎兩邊還跟著兩個腰圓膀粗的粗使婆子,她坐在以青綢緞面為簾幕的小轎內,心中冷笑連連。
她現下就是去那人家裡,前幾日那兩人走時便留下了住址,嘴上直說定要家去看看,她若是不應下,對方還就不肯走。
說什麼爹孃好容易才尋著了她,十餘年都未盡到為人父母的本分,心中日日虧欠揪心地睡不著覺,現下尋著了,定是要好好彌補彌補。
如若當時不是瞿元霍在場,她定要狠狠啐他兩個一口,真是夠不要臉的。
轎子一晃一晃,轉眼就從寬敞熱鬧的街市,穿過幾條幽深的小巷,七拐八拐來到了一排矮房子前。那些矮房子,清一色的用的泥土築造,圍城一圈的防護牆也是上了年數的,一片片龜裂開,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一般。
幾個轎伕停了轎,早已退到了幾步外,兩個婆子方走近,掀開了轎簾子。
嬌杏攙著玉珠的手下了轎,抬眼便見到一個透著縫隙的木板門,兩邊圍了一圈籬笆土牆,俱都是矮矮的,牆角下生出了不少青嫩的雜草,地上坑坑窪窪。
這?
她在想,這好歹也是在城裡的,怎的弄得這般窮?
正想著,那木板門後便傳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沒待她敲了門兒,那木板門便嘎吱嘎吱的被人自裡頭開啟了。
梁張氏開門兒就見著了自個的親閨女,那日一回家她便將這好訊息告訴了丈夫,鬧得這梁好乾幾日沒出家門,就怕哪日錯過了這個搖錢樹。
現下婆娘一開門,他也就像個賊老鼠一樣,摸著她的腳後跟兒,就給跟了過來。
一見閨女的面,他這心裡就很是驚豔了把,這可比她娘當年不知好看了多少倍啊。不怪自家婆娘回來了會說,在家裡是個受寵的。
這是個男人,都要將她嬌養著,半點傷害都是捨不得讓她受的。
梁張氏見自家丈夫只顧盯著閨女的臉蛋身段看,心裡就嫌棄。轉頭來就對著嬌杏,討好地笑說道:“杏姐兒可算是來了,快快進屋來,娘可是日日都在唸叨著,就怕你心裡還怨恨,只當你是不會來了,沒想……”才說一半,便抹起了淚。
嬌杏冷眼看著,避開她伸來的手,看也不看她身旁站著的梁好乾。只對玉珠說了聲,“在外候著。”便徑自提步進了。
那梁張氏見了,忙在後頭抹了抹眼角,拿眼狠狠瞪了下樑好乾,意思是閨女都來了,你怎麼還不說話?
梁好乾才將迴轉神來,連忙幾步走到嬌杏身旁,見著閨女卻是沒有話說,只得領了她去堂屋裡坐下。
梁張氏則找來個盛飯的飯碗,倒了半碗的濃茶水,送到她跟前,“杏姐兒喝茶。”說完,又看著手中磕了幾角的飯碗,面上有些尷尬,“家裡簡陋,杏姐兒可別要嫌棄。”
嬌杏沒甚功夫與他們周旋,瞿元霍可是給她規定了時辰的,若是回去晚了,怕是要惹他不快。
茶自是不會喝,她只拿眼看了下一臉殷勤的梁張氏,與坐在一旁,兩眼放光的梁好乾,心裡就有些難受。若不是怕落個沒有良心的噱頭,她才不會跑到這來自找罪受。
“當初你們既是將我賣了,如今便別想著我會認你們。我今日來此,不為別的,只想告誡你們一聲,往後別再去瞿府鬧事了,我也沒空見你們。我家男人性子不太好,若是哪日耐性盡失,衝撞了幾位,那就不好了。”嬌杏說完,便起身彈了彈衣裙,意思現在就要走了。
夫妻倆見了,急地連忙站起身來,那梁張氏更是急地拽住了她的手,嬌杏掙了幾下,見掙不開,便就只能不耐地聽她乾嚎著,“你這還是在怨恨我們吶,娘那日不都是與你說了,這全是你爹的錯啊!”
說著就揪了那一旁乾急眼的梁好乾過來,嘴裡謾罵道:“是他被豬油蒙了心竅,一心一眼只想著在賭場子裡贏些錢,好改善一下家裡的窘境。不想卻是被人唆使著去借了貸子錢,這才沒法子將你給送了出去,原也只是想著應應急,過個兩年攢夠了銀錢,便將你贖回來的。不想,那時你早已被轉手了呀!”
話一說,就像怒的不行,當著嬌杏的面,就是朝著自家丈夫掄了幾巴掌。那梁好乾沒想她會來真的,當下就哇哇大叫幾聲,紅了眼。就要還手時,那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