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還需要什麼向其他人證實,趙婆子若沒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府裡頭又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跟著符夏那個小賤人出來胡說八道?
好在趙婆子已經死了,所有的一切只需推給那個蠢才去背就行。不過死了一個犯了事的奴才,這種事情實在不值一提,甚至還比不得一顆小石子扔進水池中泛起了水花大。
但堂堂相府主母指使下人欺壓打殺庶女,這樣的名聲一旦傳出去,她的顏面何存?哪怕沒有人真敢明著去查實什麼,可各種傳言對於相府的衝擊卻也是無法想象的。
所以,即使知道符夏那個小賤人是故意打她臉面與她叫板,卻也不能再在這樣的當口繼續追究,唯有態度堅定的澄清此事與自己無關,聲勢浩大的追究那趙婆子的責任,才是唯一之路。
姚氏一怒,身旁自有人趕緊配合著上前勸說,一時間,眾人似乎都已經忘記還有個二小姐的存在,紛紛氣憤不已的討伐著趙婆子的可恥行徑。
同時,好像姚氏才是此事的受害之人一般,句句都是勸姚氏莫因為這樣的無恥小人而氣到了身子。
“看這樣子,此事還真與夫人沒什麼關係了?”符夏瞄了一會無聊的群戲,而後也不再沉默,徑直朝著姚氏說道:“既然夫人說是誤會,所有之事皆為趙婆子自個所為,那我也沒什麼好對著夫人抱怨、生氣的了。不過堂堂相府還有如此惡奴存在,夫人得空時也真得好好管管了,省得哪天有奴才爬到夫人頭上作威作福,那可比欺負一個剛入府的庶出小姐難看得多。”
“二小姐,您這話外之意可是有些過了!趙婆子做出那樣的事情讓你受了委屈,那是趙婆子心思險惡,與夫人有什麼關係?偌大一個相府,夫人要管的大事多得去,哪可能事無鉅細樣樣親自管得過來?偶爾出了這麼個惡奴,也不是什麼離奇之事,放哪個府中也都不是什麼稀奇事,您這話裡話外的倒是怪罪起夫人來,是何道理?”
劉媽媽又一次沒忍住,脫口便朝著符夏反駁了過去。不是劉媽媽愚笨,實在是太多年沒有受過這樣的閒氣了。
不過這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了,突然意識到如此唐突接話,直接挑明似乎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符夏卻是一副無辜不已的模樣,攤了攤手道:“這位媽媽想多了吧,我只是好心替夫人著想並無他意,怎麼話到你這裡就變如此難聽?我可從沒說過夫人駛下無方管治不嚴之類的話,怪罪二字實在擔當不起,你硬要往我身上扣罪名是什麼意思?”
“二小姐,我……”劉媽媽臉都被嗆白了,心中暗道這符夏年紀小小卻是根大刺,哪裡有半點懦弱膽小的影子,真不知道當初打聽訊息的人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行了,這麼點事沒什麼好爭的。”姚氏揮手打斷了劉媽媽,她自知符夏是在明示她管治無方,但這種小孩子的激將把戲卻還不能夠影響到她:“二小姐說得沒錯,發生了這樣的事,不論如何府中下人一併好好管制整頓,總是沒錯的!總之,絕不能再讓宵小之輩禍害相府、丟盡相府顏面!”
“夫人說得極是!”劉媽媽見狀,立馬應聲附和。
而其他人則全都紛紛響應,拍著馬屁直道姚氏英明。
姚氏身為主母,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過來的,很快便自行忽略了符夏所受到的那些不公對待,將重點落到了如何懲治趙婆子這樣的惡奴、如何給今日後廚發生的醜事善後收尾上來,完全沒有提及符夏所受對待,就跟已經忘記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眾人各懷心思,但肯定知道夫人這是故意選擇忽略符夏,畢竟不論如何,剛才符夏的言行舉止的確太過張狂,太過沒將夫人的臉面放在眼中。
在她們看來,夫人沒有再額外降罪責罰已經是天大的仁慈恩賜,旁的這二小姐自然也別想再討什麼好處。
符夏倒是絲毫都不在意,微笑著站在那兒聽姚氏安排吩咐了幾聲,而後故意清了清嗓子打斷道:“既然事情已經查明,這會夫人又忙著處理善後,那符夏先行告退,不再打擾了。只不過……”
說到這,她頓了頓,待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投射到這邊之際,繼續笑眯眯地說道:“不過都這個時候了,我和我娘還沒吃晚飯呢,勞煩夫人一會記得讓人給我們做點吃的送過去。雖說餓一頓的倒沒什麼大礙,不過就怕有好事之人亂嚼舌,萬一胡亂傳出什麼相府二小姐頭天回府便連飯都沒得吃,被不知內情的外人聽去了還以為是夫人有意虐待庶女呢!”
姚氏面色鐵青一片,不過還沒等她吱聲靜態,一旁實在是忍不住了的姚玉瑩便當即呵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