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夠真正看到那個小賤人被罰時的情形,不過她一點都不心急。
正好這十個時辰也可以給符夏好好鬱悶、氣惱、擔心、不安一番……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情緒絕對不會好過吧?如此精彩的折磨過程真心值得等待,說不定比起十個時辰後的正式戲碼都不會遜色半分。
隨著老夫人與姚氏的離去。相府大門口很快便冷清了下來。
符夏沒有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心裡暗自揣測了一番,這才帶著那本《心經》。不急不慢的轉身進了相府大門。
說實話,她當真看不透老夫人的真正心思。
說是沒事找事弄個由頭來為難她吧,直覺上來說又不太像,做為府中輩分最高的長者,老夫人若真是看不慣她,大可直接責備處罰便可,不論如何也沒有誰敢說道老夫人的不是之處。
可若說沒有為難她的意思吧,事實上又同樣不像,十個時辰之抄完五十遍心經。還不能錯不能亂,這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算賬這種活從前也做得很多。心思幾轉便已經有數。《心經》這東西她抄過,全篇總共二百六十個字的樣子。五十遍就是一萬三千個字。
就算她不睡不吃不喝,不做任何其他事情,滿打滿算十個時辰全都一刻不停的用到抄寫上來,最少每個時辰也得要抄一千三百個字,並且得能夠保證這些字每一遍每一個都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不然的話還得重新再來。
照著這樣的演算法,最為樂觀的順暢程度來說,理論上寫字不太慢的話,五十遍也是可以達得到的。可實際上,十個時辰之內,任何人都不可能半刻不停,至少有二三個時辰得吃喝休息,再算上偶爾寫錯重新再寫所費去的時辰,十個時辰之內能夠寫夠一半都已經算是極好了。
“二小姐,您真打算照老夫人的話去抄嗎?”半道上,四喜終於忍不住出聲道:“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是不可能抄足那個數的,老夫人這不是故意為難您嗎?”
符夏腳上速度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側目看了一眼四喜,語氣平靜地反問道:“那你說,我是抄呢還是不抄呢?”
“這……,這奴婢可沒法替二小姐您做主。”四喜愣了愣,頗為無奈地說道:“抄不抄怕是都免不得要挨罰,不過完全不抄的話卻更加沒法交差。”
符夏不由得笑了笑,算是同意四喜的說法,沒再吱聲。
四喜說得對,不論老夫人心中真正的打算是什麼,但於她而言,抄不抄是態度問題,抄不抄得完才是能力問題。
若是姚氏這般不講理的吩咐她做這種事情,她自是有著不同的方法可以折騰姚氏,不抄半個字還得反過來狠狠再踩一遍姚氏的臉面,到最後姚氏還得無可奈何,自認倒黴。
而老夫人則與姚氏完全不同,即無身份上的負擔,也不存對其他人的顧忌,符夏拿不出什麼可以讓老夫人忌憚的東西相要挾。
所以。在老夫人這裡,除非真正撒破了臉皮,不然的話。她並不好先發制人,只能且行且看先儘量的做好自己再說。
回到惜夏閣後。符夏便讓林兒準備好了筆墨紙硯,踏踏實實、安安心心的抄起心經來,至於十個時辰之內她到底能夠抄多少遍,她沒有去想,也不必想。
老夫人讓符夏抄五十遍心經之事沒一會便傳開了,惜夏閣的人自然也知道了,而李氏這一回倒是破天荒的沒有抓著女兒急迫擔心的問這問那,反倒是不讓任何人去打擾女兒。只留了林兒同四喜在女兒屋子裡隨時服侍侯命。
李氏不是不擔心,正相反,她比誰都著急!可正因為如此,她才不能夠再去分女兒的心,不能再耽誤女兒的時間。
她知道一遍《心經》有多少內容,也清楚不論女兒如何做都不可能在老夫人指定的時辰內寫完那五十遍,但她卻知道眼下不論如何,全力去寫才是女兒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惜夏閣裡頭莫名的安靜,李氏從外室門口靜靜的注視著此刻正全神貫注抄寫心經的女兒,原本複雜萬千的心緒也漸漸跟著歸於了平靜。
她不知道偷偷站了多久看了多久。直到她離開之際整個人的心才終於定了下來。
不論十個時辰之後女兒將要面對什麼,她都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會輕易低頭放棄,同樣。不論如何,她這個做孃親的就算是舍掉自己的性命,也不會讓人傷害到最愛的女兒。
不知不覺間已是夜幕降臨,符夏從開始到現在,即沒有埋頭拼命急得一刻不停,也不曾自暴自棄氣憤扔筆罷業。渴了就停下來喝點水,餓了便吃些林兒準備好的食物,手痠了眼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