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夏丟臉,相府丟臉這般簡單,還牽涉到日後三皇子的大計。符夏本就為庶女,若再背上這麼一層臨時身份的話,莫說想嫁入皇室,就算是普通大戶人家也會望而生畏。得不到皇室許可,三皇子的大事便會憑生風波,事情倒真算是動一發而牽全身了。
“父親,此事女兒自個也還沒弄太明白。”符夏見狀,很是委屈地說道:“那日在長安公主府林園內遊玩,運氣不好,正好碰上寧王。他二話不說直接便要跟我再打個賭,我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
符夏的說法還是跟對著王管事差不多,並沒打算多鋪開:“事情就是女兒先前跟王管事說的那些一樣,此事不論如何都因女兒而起,女兒也不願意再讓父親為難,所以決定如了寧王的願,讓他出了那口氣。還請父親莫要怪罪女兒,女兒也是逼不得以。”
“阿夏,此事為父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寧王的性格為父也一清兩楚,他要找誰的麻煩根本不會顧忌任何。”
符仲景和藹而慈祥地說道:“為父就是想知道,這次寧王的態度是不是當真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但凡有一絲商量的餘地,為父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得想辦法說服寧王改變主意,不能讓你去那裡當什麼丫環。受罪不說,這對你的閨名可是巨大的損害!”
“父親,您能夠如此替女兒著想,女兒當真感動不已。”符夏一副極其欣慰高興地模樣說道:“不過,此事女兒已經考慮清楚了,若是不按寧王說的去做的話,指不定到時寧王又攪出什麼更大的刁難之事來,那樣的話,到時反倒只會更加影響到咱們相府的聲譽,只會更……”
話還沒說完,符仲景卻是打斷了符夏,很是堅決地說道:“好孩子,你能夠處處以相府的聲譽為重,為父很高興了。此事你暫時也不必太過悲觀,為父這就出府去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跟寧王好生商量一下,只要不讓你去當一個月什麼丫環,其他條件,為父大不了任他去提便是。”
說罷,符仲景也沒再打算多做逗留,起身離開之際,還好言寬慰了符夏兩句,示意其不必擔心,在府中等著好訊息便是。
符夏沒有多說,一副高高興興感動不已的模樣謝過,將符仲景送出了門。
符仲景這會跑去找誰,符夏心中再清楚不過,不過倒是完全不看好。
“小姐,老爺親自出面的話,說不定真能夠想辦法讓寧王改了主意,這樣小姐就不用去寧王府當那一個月的丫環了。”
林兒很是高興,是那種真心的高興,她並不知道符仲景的真正心思,不過那些對她來說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家小姐的事有了轉機,這便足夠。
進了屋重新坐下,符夏卻是並沒有任何高興不高興的,平淡說道:“那可不一定,寧王那種性子,說出的事情除非他自個改主意,不然的話誰去都沒用。更何況,別看相爺一副真心替我考慮的模樣,這心裡頭到底為的是什麼還真沒那麼簡單。”
符夏說到這,微微笑了笑,看向林兒說道:“其實現在想想,去寧王府當一個丫環對我來說未必就不好,這事呀,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為什麼呀?”林兒自是不解了:“不論相爺心裡是怎麼想的,出於什麼考慮,總之他若是能夠主動替小姐想辦法化解此事,對小姐來說都是有利的才對呀。”
“你現在還懂,日後慢慢總會明白了。”符夏並沒有解釋太多,轉而示意林兒別再費腦子想這些,先去忙之前她交代的事情,重點先暗中把那下藥的人給揪出來再說。
反正現在,就算跟林兒多說幾句也無法解釋得清,名譽這東西對任何人來說或許都比命還重要,但對符夏而言,自損名譽未曾不是好事。
至少她跑去寧王府混一個月,給寧王當一個月丫環後,但凡像能夠與相府門當戶對的,甚至於差一些的大戶人家都不可能有誰再敢讓媒人上門提親,更別說皇室了。
沈靖好歹也是皇子,皇子妃的人選可是得經過十分嚴格的篩選,趁早能夠搗鼓多些阻礙麻煩來,讓沈靖的如意算符趁早落空,這當然是再好不過的。
林兒見狀,自然也不再多問,反正自家小姐看上去應該是心中有數,這便足夠。
一整天下來,相府也好,惜夏閣也罷,竟然都是出其的平靜,似是一整天任何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四喜這些天只用負責養傷,旁的什麼事符夏都沒讓她管,而符夏自個的藥則是林兒一手煎了暗中端過來,誰都沒讓知道,就連李氏也不曾透露分毫。
而很晚的時候,符仲景這才回府,直接把王管事給叫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