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綱大夫在不在,求吳綱大夫仁心仁術,救我母親一命!”
一進同濟堂,符夏並沒有等著去聽從醫館夥計的安排,而是直接提高音量,指名要找吳綱大夫替母親治病。
吳姓為北晉最大的姓氏之一,醫館裡頭坐堂行醫的大夫同姓者不少,所以符夏連名帶姓一併道了出來,省得耽誤那些不必要的功夫。
這個時候的吳綱還沒有成為同濟堂的老闆,在同濟堂裡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大夫,根本沒有什麼人知道他的醫術有多厲害。
所以同濟堂的人聽到有病人家屬直接找吳綱治病救命,一時間倒有些意外。
“我就是吳綱,小姑娘,你找我嗎?”最靠邊角落的醫桌前,一個二十五六歲書生模樣的年輕人,無精打采的探出了頭朝符夏招了招手。
此時此刻,醫館裡不少大夫前頭都有排著隊的病人,唯獨向來看似散漫的吳綱這邊沒有任何病人。
符夏也不在意眾人疑惑的目光,徑直讓虎子將母親背到吳綱醫桌前頭坐下。
“吳大夫,我母親應該是中毒了,但我無法確定她到底中了什麼毒。我知道吳大夫醫術精湛,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的母親。”
吳綱看了看眼前的符夏,頓時有些疑惑。
小姑娘最多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衣著樸素,一看便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可這小姑娘的言行舉止卻怎麼看都不像一般人家教養出來的。小小年紀有禮有節,遇事從容鎮定、分毫不亂,那種氣度哪裡只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所有的?
“你怎麼知道你母親是中了毒?”吳綱反問了一聲,也沒只顧著疑惑,觀察了一下李氏面色,很快替其把起脈來。
“我兒時曾翻看過幾本醫書,略通藥理。”符夏簡單應了一句遮了過去,不過也不是完全說謊。
上一世自從嫁給沈靖後,只要對沈靖有好處的,她什麼都會去主動學一些,簡單的一些藥理倒也算心中有數。
吳綱一聽,更是有些意外,不由再次抬眼看了看符夏,瞧那樣子也不似說謊。
“你多跟你母親說說話,這會千萬別讓她睡過去。”片刻之後,吳綱換了隻手繼續把脈,同時叮囑著符夏。
“阿夏一路都在跟李嬸說話,每隔一會就會拍幾下李嬸,就是怕李嬸睡過去。”一旁的阿虎連忙應聲,先前他還覺得奇怪來著,這會大夫也這般吩咐才知道原來這樣做是沒錯的。
阿虎的話更是讓吳綱對符夏的印象深刻了不少,而這會更多等著看診的病人以及醫館的人都朝符夏這邊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吳綱沒有再說什麼,收回手後很快提筆開起方子來。
這小姑娘說得沒錯,她母親的確是中了毒,而且還是一種極為複雜不太容易被人發現的慢性毒,情況很不理想。
如果再來遲兩個時辰,或者說沒有找對看診之人的話,必定是挨不到天黑的。
“你說得沒錯,你母親的確是中了一種慢性毒,這會已經到了最為危險的時候。”寫完方子後,吳綱重新看向符夏:“你來得總算不是太遲,也找對了人,我可以立刻幫你製出解藥,解毒治好你母親,不過解藥的方子需要用到一些名貴藥材,你帶夠銀子沒有?”
他只是個坐診的大夫,只負責看病開方子,至於買藥那一塊可就不是他說的算。吳綱看這小姑娘母女的穿著打扮就知道家境肯定不怎麼好,所以下意識的有些替其擔心。
“大概需要多少銀子?無論如何,請您一定要治好我的母親!”符夏一聽母親性命之危可解,頓時不由得鬆了口氣。
“至少得六十兩,這還不包括我的診費。”吳綱如實說著,臨末也沒忘記提醒診費一事。
今日他總共才看了三個病患,再怎麼樣也還是要吃飯活命的。
“六十兩,這麼多?”
符夏不由得皺了皺眉,雖然一早便有了心理準備,將家中所有的積蓄全都帶來了,但的確不曾想到竟然會要這麼多銀子。
對於富貴人家,六十兩頂多也就是一個喜愛飾物的的價格,可是對於普通人家卻足夠一家子吃飽一輩子的了。
符夏雖皺眉但人還算鎮定,虎子卻是嚇得面色都變白了起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向符夏明顯著急得緊:“阿夏,怎、怎麼辦呀?”
在北晉,五兩銀子便夠一個三口之家過上一年,六十兩對於他們這樣的家境來說根本就是個巨大的數目,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拿得出來。
“怎麼,不夠錢嗎?那你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