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種,最差也是最徹底的方式解脫自己。
那樣的選擇成就了大義,也為她這個失敗而淺薄的人生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甚至我們可以說得奇幻一點:因為她的選擇而避免了步入末日的人類文明如果知道有這一歷史事件的話,也許還會長篇大論的謳歌她的偉岸精神。
只是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蘇源是一個惜命之人,只要還有一點希望存在,她就斷然不會把自己推向深淵。
接下來時間。蘇源和夏琳扉完全沉浸在了古老頭遺留下來的實驗記錄本當中,心無旁騖,毫無雜念!此時窗外事物對於肩負著“重大使命”的她們已經不再重要,她們將自己的身心徹徹底底的投入到對古老頭所做研究的解析當中。
留給她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何況實驗記錄本中的實驗越來越走向正題,也漸漸變得晦澀難懂起來。縱然是生物專業的蘇源,以及在生物技術方面有著專長的夏琳扉。也不得不放慢速度,一點一點緊跟上古老頭的思路。
……
山僧不解數甲子。一葉落知天下秋,這正是管中窺豹。見一斑而可知全身。初秋變為了深秋,天氣漸漸變得寒冷,瓶中的水也結成了冰,讓人感嘆天下之寒,時光荏苒。
蘇源她們對古老頭所做研究的解析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雖然還沒有徹底完成,但基本上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原來古老頭在解決了培養基和培養工藝的問題之後,實驗的側重漸漸引向了對細胞本身的研究。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也是當初高鵬委託他做的核心任務。所做的工作主要是對細胞種類、形態、存活數量、細胞活力進行具體分析,主要透過當時的醫學生化儀器直接分析,並且輔以熒游標記細胞進行。
在這個過程中,古老頭並沒有發現明顯異於其它細胞的現象,不過想到既然是遺傳病,那麼多半問題出現在基因的突變上。於是古老頭沒有猶豫,將實驗的重心轉移到了“遺傳物質的提取”上。
在當時那個年代,遺傳疾病的檢測能力還十分有限,但是根據高鵬提供的資訊,古老頭將關注點主要集中在與性別染色體相關的基因上。這樣一來便大大減輕了工作負擔。
他先觀察了實驗的細胞是否有多餘或者缺失性染色體的情況,在確認一切正常後,便開始對性染色體上的基因進行逐一檢測。
要知道一個染色體即長串dna鏈盤旋起來的形態,這條長串dna中包含著大量的基因。一般來說遺傳性疾病的產生都是與基因發生錯誤有著直接聯絡,但也需要認識到,只要dna鏈上基因部分的編碼區內容不出錯,其餘非編碼區內容即使在傳代的過程中發生一點錯誤,對遺傳也是不會造成影響的。
所以古老頭要檢查的並不是構成染色體的整條dna長鏈,而是隻要選擇其中的基因部分進行檢測就可以了,這一過程節省了大量時間。但事實上即使如此,這工作量依舊十分龐大!比如現今已經獲知的x與y兩大性染色體,這裡面x染色體就包含著1529個基因,y染色體包含著344個基因,而且單個基因動輒就是成千上萬個鹼基對,要對它們進行逐一分析,可以想象其中具有多大的難度。
好在有一點值得慶幸,人類基因組計劃早在1990年就正式啟動了,雖然還未進入收穫期,但三年多時間過去,也獲得了相當多的成果。古仕國作為中國國內生物領域的泰山北斗,又逢中國正在試圖推動加入人類基因組計劃的工作,在這方面可謂有著強力的外援助陣。
在離開華東理工大學,正式入主細胞生物學研究所之後,古老頭即開始憑藉有限的科技成果對這些基因開始了比對。但或許是因為工作量太過巨大,又或者是剛剛起步的人類基因組計劃亦有著許多缺陷,總之古老頭沒有從中得出任何結論。
就當古老頭一籌莫展,眼看就要前功盡棄之時,偶爾一次回頭性的實驗卻讓他有了意外的發現。
有一次,古老頭安排所帶的研究生進行細胞結構方面的觀察,這一次卻有了驚人的發現。
在高倍鏡下,該位研究生髮現了一個形狀似橢圓形,但個體明顯偏大,又與線粒體有著截然不同特徵的細胞器。姑且將這個東西稱作“細胞器”,它的個頭足足是線粒體的三倍大!
剛一開始,那位研究生還以為是自己弄錯了倍數,可再一看,倍數沒有錯,而且該細胞器與線粒體明顯有著不同特徵。謹慎起見,他將這個現象告訴了古老頭。
古老頭知曉後很重視,親自取來組織細胞進行勻漿、離心、純化,並做上鏡前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