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源連忙擺擺手道:“不是這樣的,我們不找古仕國老人家本人,我們只要拿到一些東西就可以了。”
夏琳扉站出來道:“伯伯,是這樣的。古仕國老人家原先在滬城華東化工學院擔任過教授,也主持過許多科研專案,這華東化工學院就是現在的華東理工大學的前身,我們教授以前與古仕國老人家有過合作,後來古仕國老人家退休離職,一些科研上面的研究倒一直沒有中斷,而且有一些裝置還在古仕國老人家家裡放著,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但聽說這裡要造水庫了,總不好讓那些裝置浸泡在水裡……”
“你們是來搬那些機器的吧。”那老伯恍然大悟。“你們過來搬那真是太好了,那些機器我看著挺精貴。十幾年沒人料理了確實怪可惜的,你們知道……我們鄉下人不懂那些機器的用途,聽幾個中學娃子說會被勞什子的病毒感染,嚇得我們只敢搬一些沙發之類的傢俱……”
“二表舅家的幾個孩子也都發跡了,當然不在乎這些用了幾十年的東西。我還琢磨著要不要把這裡的情況反映給公安局,你們想,既然這裡要造水庫,二表舅家的機器會不會把水弄髒了?這可是給人喝的啊,要真有啥病毒。還不是造孽?”
蘇源和夏琳扉聽得面面相覷,無不是感到好笑,古老頭家的實驗室都空了十幾年了,只怕真有什麼病毒也早已灰飛煙滅了。不過老伯的理解雖然愚昧,卻給了她們非常好的理由。
在老伯的帶領下,她們很快找到古老頭的家。
那是一個依山的院子,有一口枯井,一個碾粉的磨盤,邊上還長了幾棵果樹。只可惜長時間疏於料理,院子裡雜草叢生,踩在上面心裡都忐忑著會不會竄出一條毒蛇來。
房子是老房子,因為沒有人氣。一進到裡面便可聞到一股腐朽的衰敗氣息。兩個人費了一些力氣,終於在後院找到一個倉庫,用隨手撿來的大鐵錘敲開鏽跡斑斑的門鎖。兩人進入到裡面,發現這裡就是她們所要尋找的實驗室。
古仕國不愧是生物領域的泰山北斗。賦閒在家也同樣弄出了一番特色。只見倉庫內用鋁合板隔成了一個個小間,蘇源慧目一掃便知道這些房間的用途。有分子實驗室、電泳實驗室、無菌實驗室、液相實驗室、細胞培養室、低溫室、質譜室等等。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蘇源進到裡面之後由衷嘆道。
兩人來到細胞培養室,赫然便看到了幾臺動物細胞培養箱依次排列,隨意挑選其一開啟,便見到裡面放置著不少培養皿,讓她們意外的是,這些培養皿過半數都是損毀的,有些甚至從底部鏤空,像是被切去了一塊。
接著又參觀了各個實驗室,發現十幾年未經啟用,整個實驗室已經處在報廢狀態,各種儀器上不滿灰塵,即使小心擦洗估計也很難再運轉起來。而且裡面的各種有機原料、鹽類、試劑、血清等均已過期,尤其那裝了滿滿一桶的蛋白粉和酵母粉,一掀開蓋子便發出一股腐朽刺鼻的臭味,噴得蘇源精緻的小臉猛地皺起,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兩個人在裡面轉悠了一圈,不得不接受一個殘酷的現實,“看來要想在實驗室裡拿到當初研究的成品或者試驗用的細胞是不可能的了。”低溫室倒是有一個,奈何裡面的東西也早已腐朽;零下八十度的冰箱也有一臺,不過內部保藏的菌種也已壞死。
換句話說,兩個人在實驗的道具上沒有任何收穫。
啪啦,蘇源拉開一個抽屜,掏出裡面的幾個小本子看了起來,半晌之後搖搖頭:“這些抽屜裡裝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文獻,看樣子古老頭即使老了,對國際上最前沿的科技還是很在意的。”
活到老學到老,老一輩科學家的崇高品質在他身上得以體現,當然這些所謂的前沿科技在蘇源和夏琳扉的眼中已經算不得前沿了,這些很多都已經被堂而皇之的寫入到了教學用的課本當中,大凡生物專業的學生或多或少都會掌握一些。
就在兩人感到失望之時,她們在一張桌子的底下找到了一個鐵皮箱子,蘇源鑽進去費力的搬出來,吁了口氣,感到足足有五六十斤的重量!這鐵皮箱子沒有上鎖,開啟一看,驚喜的表情不禁爬上臉龐。
“哇……”
蘇源發出了一聲驚歎。
映入眼簾的是一本本天藍色的實驗記錄本,一本約有一指厚,a4的紙張,一疊疊放在一起,如壘砌的小山,足足有上百本之多。
一個實驗最精髓的東西不在於實驗的儀器、實驗的原材料乃至實驗的成品,而在於實驗的記錄資料!可以這麼說,失去了記錄的實驗本身是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