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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祁邵珩給她摘了圍巾和帽子,脫了稍厚的外衣,只留在家裡她喜歡穿的家居休閒衣。

簡單的白體恤,白長褲,和茶園中的茉莉花一樣,純淨姣美。

摘了帽子,祁邵珩又覺得她會曬,找了一塊採茶女為了遮陽戴的靛藍色碎花方巾扎到以濛的發頂,從竹樓裡取了一個青藤藤蔓編制的玲瓏採茶筐,祁邵珩說,“摘點茉莉花給阿濛,好不?”

以濛有氣無力地靠在他懷裡,只覺得對眼前的男人愈發看不明白。

——激怒了她,又來哄,反反覆覆的,祁邵珩究竟想要做什麼?

她看不透,猜不透。

也許是性格里的好奇心重,也許是因為在祁家從小生存就要學會揣測別人的心事。以濛萬事都要想一想,想不明白再想一想,總歸會明白一些人的潛含意思。

可是,對於祁邵珩她永遠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做一些事情的目的是為什麼。

他的行為舉止總是沒有徵兆,甚至是猝不及防的,在你手忙腳亂應接不暇的時候,你的情緒早已被他輕易的掌控了。

比如剛才臥室的對峙,由於他故意緩解著,他們根本沒有辦法繼續談;

又好比現在的茶莊園,即便她不願承認,她由於祁邵珩曾經強迫她的怒氣早已消失了大半,甚是可以說,她氣不起來了。

所以,以濛一直覺得祁邵珩是危險的,一個能將別人情緒輕易拿捏控制的人怎麼可能不可怕?

和祁邵珩相處壓力太大,這個男人的強勢和氣魄從來都是不動聲色的,有時他笑,比怒嚇人,有時他怒,卻在一下秒轉笑。

——性格陰晴難測,說不清,道不明,世間怎麼能有如此複雜的人?

抱著以濛走了一段兒,見懷裡的人正凝神看著他,祁邵珩明知故問,“阿濛在看什麼?”

“看你。”

直言不諱。

既然不論如何隱匿都會被他看透,她又何必須要繁瑣的偽裝。

偽裝太累,而且在他面前沒有作用,不用也罷。

見她回答的直白又誠實,祁邵珩抱著她只是笑了。

“誠實的孩子有糖吃。”他說。

而後,低下頭,他吻上了她蒼白的唇。

這一次,以濛沒有掙扎得承受了這個吻,可祁邵珩清楚她的乖順完全是基於她現在的無力和脆弱。

說趁人之危也好,說是強人所難那也好,他還是吻了她。

即便會遭她排斥,會遭她厭惡,這都是祁邵珩必須要做的事情。

正如他今天在臥室裡所說的——這是需要以濛必須適應的夫妻間的特殊交流溝通感情的方式。

他們的婚姻不能只是一個華麗的軀殼,他喜歡一切都坐實了。

沒有浪漫或是羞澀的閉眼,祁邵珩吻她的時候,以濛烏黑分明的眼睛就那麼睜著,眼睫一顫一顫的看著他。

太過親近的溫度,她能感受到他唇由涼轉到火熱。

她的吻,以濛是熟悉的,每次都讓她驚懼,可是這次沒有。

連她都說不上來是為什麼沒有拒絕,身體欠佳是一方面可是在他吻上來的時候,以濛並沒有想要避開。

也許是滿山遍野的茶田太過清新,又也許是朵朵綻開的雪白茉莉太過醉人。

他的吻,有茉莉花的香味。

百畝的私家茶莊園,漫山遍野綻放的雪白茉莉。

山青,茶翠,茉莉香。

在其間擁吻的兩人,只遠遠看著就覺得完美的好像一幅淺雅淡色的天然水墨畫。

思緒似乎在飛舞,大腦一片空白,只有嘴唇上的熱度在提醒著以濛她是被人親吻著的。

茉莉花香,茶香,也許是由於這個長長的熱吻,變得香味更濃。

呼吸,喘息,一切的感官變得敏銳,體內深處似有情愫在四溢蔓延。

她的唇上有茉莉香,他的唇上也有。

彼此的呼吸交錯,清新,宜人。

被他抱著,只能迫不得已仰起頭承受這個吻,他的手臂圈著她,緊緊的,修長的指順著她的背脊輕撫,體貼的動作,可他的掌心太燙,燙的她忍不住的輕顫和戰慄。

呼吸早已經不屬於自己,這樣(纏)綿的深吻,讓她愈發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本就無力的她被他吻得更加柔弱無骨,靠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自己跟隨他跳的越來越快的心跳。

在這一刻,以濛覺得自己的心臟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