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就要動手,那名軍官頓時嘶聲叫道:“我是冀州韓文節大人麾下前鋒偵察大隊第三小隊隊長曲煒。”
“冀州韓文節麼?”我冷笑一聲:“那是以前的叫法了。”
曲煒臉色一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冀州城已經被袁紹佔領,你們的韓馥大人已經投奔張邈。”我走到他身前蹲下,冷然看著他說道:“耿武當場戰死,關純也是在城破的時候身亡。冀州一戰,七千冀州老弱兵加上一萬餘名城中百姓的性命,換來了袁紹五萬精兵的傷亡,我這麼說,你應該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吧。”
“不可能!”曲煒頓時嘶聲大叫:“韓大人明明說袁紹是要和平接管冀州的,你騙我!”
“我騙你?”我指著陳冠希被箭矢射掉一半的耳朵,吼道:“看見沒有?這就是幫你們守衛冀州城的時候留下的。”
陳冠希頓時眼淚巴巴的看著我:“老大,你居然拿著我的缺陷跟別人證明,這還是人乾的事情嗎?這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啊。”
曲煒也是楞了一下:“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騙你有一個銅板的好處嗎?”我站起來:“快帶我去見趙孚跟程煥!”
曲煒深吸了一口氣:“好,我這就帶你去。”
要謝遜放開了曲煒等人,一行人在密林中左拐右拐,穿過密林,前方是一個大平原,上面旌旗林立兵營密佈。
心中浮起一個疑問,問曲煒:“你們被困在這多久了?”
曲煒思索了一會:“一個多月了。”
“你們這一個月都在吃什麼?”我很是奇怪的追問,原先心中沒有什麼概念,在看到眼前的營帳後,就知道四萬人是一個多麼龐大的基數了,就算是靠打獵,一天也要好幾百頭野豬麋鹿之類的才能填飽他們的肚子吧。
“原本我們有攜帶乾糧,吃了差不多半個月,乾糧吃光以後,就去周邊山嶺打獵,好在這山林裡面野物比較多,又捱了半個多月後,現在山林裡的動物越來越少,我們已經開始啃樹皮草根了。”曲煒哭喪著臉回答。
吃樹皮草根麼?我看了看漫山遍野的樹木,心中嘀咕,如果這些也能吃的話,倒也餓不死你們。
想了想,摸出了曹操給的玉佩,找了根紅繩掛在脖子上,如此一來,待會就不用跟趙孚等人費勁解釋自己的來歷了。戴上以後,玉佩觸碰到胸口,心境頓時平和許多,不由感嘆真是一塊好玉。
走到軍營大門,曲煒跟軍營的門衛說了一聲,帶著我們走到一座大帳前,進去通報以後,大帳門簾掀開,兩名軍官走了出來,一人濃眉濃須,一人面容瘦削,估計就是趙孚跟程煥。
也懶得廢話,直接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玉佩,斜著眼睛問道:“見過沒?”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濃濃的不可思議,隨即自報家門,濃眉濃須的是趙孚,面容瘦削的是程煥,寒暄了兩句,兩人便招呼我們進營帳。
大帳中還有十來名軍官,每人面前都是擺著酒壺酒杯之物,估計正在召開會議,媽的,飯都吃不飽了,還有心情喝酒。
趙孚跟大夥介紹了一下我們,坐定後,我跟他們說了一下冀州城的情況,眾人聽得都是睚眥俱裂,蹭蹭蹭的站起來七八名軍官,嚷著要報仇。
程煥冷冷的掃過那幾名軍官,厲聲道:“都給我坐下。”
聞言,那幾名軍官嘟囔了幾句,坐下來悶頭喝酒。
“眼下我們連山谷都出不去,怎麼去報仇?”程煥冷冷說道:“再說了,袁紹十萬精兵,尚且死傷一半才攻下冀州城,眼下我們才四萬人,怎麼攻打已經被袁紹大軍駐守的冀州城?”
“難道耿大人關大人的仇就不報了?死去的同僚跟百姓的仇就不報了?”一名眼如銅鈴的軍官怒吼道。
“報仇自然要報,但肯定不能意氣用事,我們是冀州城最後的力量,任何一個魯莽的決定都會讓冀州就此斷後。”程煥森然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那些軍官們都是低下了頭,不再出聲,程煥這才望向我:“文將軍,你剛才說,韓大人已經捨棄冀州投奔張邈,而麴義也是投降了袁紹?”
我點了點頭:“沒錯。”
程煥跟趙孚低頭商議了兩句,兩人緩緩的站了起來,手舉酒杯,目光掃過諸位將領,趙孚沉聲說道:“從今天開始,我趙孚不再聽從韓馥的命令,唯一的目的就是消滅袁紹,為冀州的同僚與百姓報仇。”
程煥也是如此說了一遍,說完,兩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