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來站著一個人。
能做嗎?
他覺得自己不能,說實話,其實還做不到。
並不是她覺得自己還愛著孟佳嫵,無法和其他女孩做出這種事,只是他潛意識裡覺得,這種事,他似乎很難在和一個女生做了後,再和另外一個女生一起做。
他其實有精神潔癖。
要不然在孟佳嫵的事情上,他不會一直痛苦折磨了。
應該怎麼是好?
他連著抽了幾根菸,都有點無法理出一個思緒來,他打定主意對童桐好,負起作為丈夫的責任,這種事當然必須的,他要是不表現出主動,童桐會不會受到傷害?
她對自己的心意那麼重,他的每一個態度,都會對她產生很大的影響。
江卓寧很為難。
他一直在想,直到身後傳來小小一聲,“我洗好了。”
江卓寧掐了煙,轉身看過去。
童桐換了睡衣,披散著頭髮站在兩步開外的房間裡,明顯有些緊張侷促,似乎又瞧見他指尖的煙,一時間反倒沒說話了。
江卓寧淡笑了一下,“嗯,那我去洗了。”
童桐點點頭。
江卓寧在衣帽間裡找了衣服去浴室,童桐披散著半乾的頭髮,站在陽臺上發呆了。
菸灰缸裡有四根菸頭。
她也沒開燈,可是月光這會挺亮,她便看的非常清楚。
只覺得心疼。
在她的印象裡,江卓寧應該是不抽菸的,他這樣的人,對菸酒這種東西都會敬而遠之的,可他一再為孟佳嫵破例,因為她喝酒,也是因為她,開始抽菸了吧。
說到底他還帶著面具。
這幾天他笑容也不少,可那些笑,和以往江卓寧偶爾的笑意不太一樣的。
反倒讓她想起趙安民。
她覺得江卓甯越來越像一個成熟的男人了,他的笑容神色,越發像一個社交場合無可挑剔的內斂男人,有笑容,可,笑得時候,那雙原本清澈乾淨的眼眸,越來越多的有了其他耐人尋味的意味。
她其實越來越看不明白他。
因為他變了。
不再是那個眼中只有黑白兩色的清澈又明淨的少年,這幾年複雜曲折的經歷讓他漸漸褪去了少年的清淨純澈,而是變得成熟且深沉,學會了掩飾情緒,也學會了偽裝。
江卓寧……
童桐一隻手捂著心口,只覺得疼。
她要如何是好呢?
她要怎麼做,才能驅散他心裡的陰霾,讓他重新變成那個雖然難接近,卻毫無負擔的江卓寧。
童桐想了半天,到最後,轉身回了房間。
浴室裡水聲戛然而止,江卓寧穿著寬大的白色T恤,黑色的大短褲,出來了。
頭髮黑黑的,剛擦乾,讓他顯得精神抖擻。
“怎麼還沒睡下?”江卓寧心裡基本上已經有了決定,看著她,輕聲問,話音落地就開了床頭燈,關了房間的大燈,掀開一側被子上床了。
卓婭和江致遠是挺保守的那種家長。
雖然希望他們能成就好事,卻也沒有做下只留一床被子或者聽牆角這樣的事情。
江卓寧一關燈房間裡就暗了,童桐心跳漏了一拍,“哦”了一聲,拉開了另一條被子,鑽了進去。
房間太安靜。
兩個人就在一張床上,呼吸聲都能被彼此聽見。
童桐側身睡著,屏著呼吸不敢出聲,太緊張,她即便一個人睡在被子裡,整個人都是無比僵硬的,好像一個木偶,一動都不敢動。
江卓寧其實沒睡下,靠在床頭。
一垂眸就能看見童桐。
乖乖巧巧、一動不動,卻顯得不正常極了。
一般人沒睡著的話,根本不可能是她這樣的狀態,看上去太緊張了。
他心情很複雜。
是夫妻了。
早晚總是得發生的。
他擱在被子上一隻手抬了抬,半天,愣是沒能伸過去,直到最後,他抿緊了唇角抬手摸過去。
童桐恰好轉身,他便摸到了她臉上。
江卓寧扯動唇角笑了一下,保持著那個動作,很久,才聲音低低問,“你要就這麼睡了?”
他一直都很少說情話,尤其在床上,憂慮太多,面對孟佳嫵的時候,很難徹底放開,可,童桐軟弱靦腆,她比自己更需要適應,他只得沉思著找點話,讓她放鬆。
在夜裡,孤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