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太多的不悅,卻已經有了。
後來姜衿的生日宴會他沒能去,顧啟雲發了兩人跳舞的照片。
再後來——
簡直糟心透頂,晏少卿不想想象。
卻又覺得無能為力。
他缺失了十七年,十七年和她毫無往來。
在這之前的十年,一直都是另一個男人照顧陪伴她。
甚至——
他又想到喬遠脖子上那一道齒痕了。
那痕跡會陪他一輩子。
那這十年的情誼,豈不是也會在姜衿的心裡放上一輩子,刻入骨血了。
她感情懵懂的時候,心裡眼裡那個人是誰?
晏少卿覺得自己不該去想,可他又控制不住去想,胡亂想想,又想起姜衿先前說起過什麼一百塊的事情,什麼一百塊,他根本毫無印象。
尤其可恨的,這丫頭現在也忘了。
先前她沒出車禍的時候,對他的感情多深,多重,滿得要溢位來。
可現在呢?
晏少卿只覺得不夠,這不夠的感覺,讓他有點憤怒失控了。
他竟然嫉妒喬遠?
簡直可笑了,他幹嘛嫉妒他?
晏少卿猛一下掀開被子,轉身就去洗手間了。
他想洗個澡冷靜一下,免得一會再說出什麼喪失風度的話來,惹了這丫頭生氣,也讓他更生氣。
可——
他這樣的態度,姜衿更生氣了。
幹嘛啊。
說話都不能好好說,還給她甩臉色。
先前還咬她?驅靈筆記!
她低頭看一眼肩頭,被他咬的那一處都紅腫起來了,齒印深深的,出了血,能不疼嗎?
眼淚在眼眶裡轉了好幾圈,姜衿一翻身,咬著唇睡覺了。
身子忍不住哆嗦了兩下,氣的很。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好久也沒停,她聽著聽著,又覺得困,渾身痠軟,迷迷糊糊就給睡了過去,這一睡,就睡了好久,醒來房間裡一片昏暗。
晏少卿不在,浴室裡沒有聲音了。
厚重的窗簾拉著,幾乎將光線全部隔絕在外,安靜極了。
姜衿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她肩頭那個傷口好像被抹了點藥,在慢慢消腫。
還算有點良心……
她咬著唇嘀咕了一聲,小心地下床了。
拉開窗簾。
夕陽的餘暉映照在窗戶上,正是春日午後,樓下花園裡一片繁花盛景。
她靜靜看了一會,又覺得感傷了。
好像就是這樣的,黃昏裡一個人睡醒了,就覺得難受。
很孤單的一種感受。
上午在醫院看過,這一天下來基本沒走路,腳腕也沒先前那麼疼了。
姜衿拄著柺杖小心地蹦下樓。
——
大廳裡。
晏家好些人都在。
“幾點了?”晏老爺子側頭問邊上的晏管家。
“六點十分。”晏管家躬身笑道,“廚房裡已經準備好了。”
“嗯。”晏老爺子點點頭,看向一邊的晏少卿,溫聲徵詢道,“衿衿那丫頭午睡到現在都沒醒?你上去看看,晚飯怎麼用。”
晏少卿應了一聲,直接站起身來。
剛走兩步,就看到姜衿慢步進了大廳。
連忙過去扶。
扶上了,就低著頭小聲徵詢,“醒了怎麼也不打電話?我上去接你。”
姜衿抬眸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先前兩個人還吵著呢,他怎麼一下來又沒事人的樣子?
做給老爺子看?
怕他擔心?
姜衿想想也是,到了老爺子跟前笑著道:“爺爺好。”
問完了,又問了晏平春,朝著其他人笑了一下。
“腳怎麼樣了?”晏老爺子看她一眼,蹙眉道,“怎麼看你沒精打彩的?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了可得及時說,別因為年輕就不拿身體當回事。”
“沒有不舒服重生之最佳女主角。”姜衿彎著唇角笑了笑,“可能睡太久了吧。”
晏少卿大白天折騰了兩次,能不累嗎,她渾身都酸著呢,可這些怎麼好意思對老爺子講?
自然只能粉飾太平了。
老爺子還有點不信,目光狐疑地看了晏少卿一眼。
姜衿這小臉煞白的,眉眼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