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最後一句話迴盪在耳邊,姜衿神色木木地走進了宿舍。
其他幾人都已經收拾好,眼見她進來,童桐笑著招呼道:“就等你了,趕緊走吧。”
“你們走吧,我不去了。”
“啊?!”王綾誇張地喊了一句,“閻王爺會削了你的。”
“你們先去。”
姜衿沒理她,朝其他三人說了句。
“那……我們先走了。”眼見她神色淡得看不出一絲情緒,楚婧宜小聲說了句。
姜衿點點頭,握著手機坐在了椅子上。
仍是不敢置信。
她端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繃得緊緊的,一動不動。
唯一的朋友。
那是她唯一的朋友。
前幾日還一起說說笑笑來著。
回憶裡的畫面讓她不堪忍受,姜衿一隻手扣著桌面,重重地喘了一下。
站起身,面無表情地開始脫衣服。
迷彩一件件落地,她拉開衣櫃,換上了短袖和淺色牛仔褲。
有點不知道去哪?
怎麼走?
該幹嘛。
她揹著包,站在宿舍門口發呆了好一會,打電話給輔導員,先去了辦公室。
“怎麼才第二天就請假?”男輔導員張磊三十出頭,對她還有印象,上下看了眼她的衣服,蹙眉道。
“我好朋友死了。”姜衿面無表情。
張磊狠狠愣了一下。
扯了手邊一張紙,手指在桌面上敲兩下,“寫張假條。”
“謝謝老師。”姜衿低著頭寫假條,好幾次握不住筆,半晌才寫好。
“五天?”
張磊看著假條,微微蹙眉,思索道:“五天太多了,你這才剛開始軍訓,表現不錯,有希望入選優秀軍訓學員的。一天吧,先給你一天假,下葬的時候再給一天。”
姜衿看著他愣半晌,低聲應了。
重新寫了張假條。
張磊簽了字,她抬步往軍訓操場去。
——
三連九排女生們集合完畢。
閻寒立在隊伍最邊上,一張冷臉黑如鍋貼。
遠遠地,童桐從宿舍方向跑來,在他面前站定,“報告教官,姜衿不在宿舍。”
“入列!”
“是。”
童桐憂心忡忡地進了隊伍。
閻寒一張臉越發難看了,兩道濃黑的長眉緊緊擰著,身側突然傳來清脆一聲,“報告。”
正是姜衿的聲音。
他扭頭看去,登時怒了。
這姑娘短袖長褲,面無表情,軍裝都沒穿。
反了天了是!
閻寒咬牙切齒,正要咆哮,姜衿突然伸手,將手上的假條朝著他遞了過去。
“請假一天?”
“是。”
“什麼情況?”閻寒看著假條上輕輕勾畫、漫不經心的字跡,氣不打一處來。
“有點事。”姜衿仍是面無表情。
閻寒居高臨下,神色定定地看了她一會,握拳將手裡的假條揉成了一團,冷聲道:“很好,準了。”
“謝謝教官。”
姜衿好像沒聽見他語氣裡的怒意,轉身走了。
脊背挺得直直的,像一枝翠竹。
閻寒將揉成一團的假條揣進口袋,轉身,看一眼竊竊私語的一眾女生,厲聲道:“全體都有,向右——轉,八百米,跑步——走!”
——
姜衿出了校門,順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車子走了不到十分鐘,口袋裡手機又響起來。
“喂。”
“小衿姐,”小胖聲音急促道,“你走哪了?”
“還得一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