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點頭道,“工作要緊。”
看一眼手機,掛了電話。
心裡有點失落,不嚴重,一點點而已。
隔著手機,晏少卿卻能察覺到她的情緒,伸手繫著釦子,想了想,又打了一個電話。
顧夫人意外不已,笑著喚了聲,“少卿。”
“小舅媽,”晏少卿客氣地喚了一聲,發問道,“晚上姜市長千金的生日宴,您去嗎?”
“去呀,”顧夫人笑笑道,“不說親生女兒找回來了嗎?請的人應該不少,我這會已經在路上了。”
“嗯,”晏少卿沉吟一下,淺笑道,“回來那丫頭叫姜衿,性子有點倔,你一會到了宴會上,有勞幫襯一二。”
“這樣啊?”顧夫人玩味地笑起來,“我可聽啟雲說……婚約都取消了?”
晏少卿愣一下,“和那個沒關係。”
“難得你也有開口拜託人的時候,”顧夫人語調正經些,“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那行,我還有手術。”
晏少卿掛了電話,關上櫃門,往手術室而去。
……
姜家,大廳。
姜晴穿著碧色印花的抹胸裙,踩一雙七公分的高跟鞋,嫋嫋婷婷地和往來熟識的眾人舉杯致意。
她是養女,可畢竟是市長唯一的女兒,每一年都會按時舉辦生日宴,卻也沒有一次,如這次般大張旗鼓,驚動了政界和商界不少人前來。
卻不是為了她。
主要因為真正的那一位市長千金。
姜晴握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笑著到了幾個朋友邊上去。
正說話的幾人都是她在作者圈的朋友,除了她之外,以其中一位穿著天藍色包臀裙的女生最為有名,正是她最好的朋友……芳草萋萋。
眼見她過來,芳草萋萋小幅度扯一下她手臂,用眼神問詢。
姜晴朝著她點點頭。
芳草萋萋端著酒杯和她碰一下,笑容滿面。
“打什麼啞謎呢這是?”邊上另一位擠擠眼說了一句,好奇道,“怎麼也沒見你那個妹妹呢?”
“上面化妝呢。”姜晴笑著道,“可能覺得我給她化的妝淡了些,不太滿意。”
“淡了?”芳草萋萋睨她一眼,無語道,“你不說她剛死了養母心情不好嗎?還有心情化濃妝呀?真是服了。”
“日子總得過下去不是,”姜晴不以為意地看她一眼,“再說這是她回來以後第一個生日宴,當然得隆重一些,還特地選了大紅色的裙子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個養母太不堪了些,她也沒多少自信,前幾天拉著我學舞,踩得我腳都腫了,也沒學會。”
“你傻啊!”芳草萋萋撞她一下,“就任由她踩著,請個老師啊。”
“請了啊,”姜晴無奈道,“被氣跑了。”
“哈……”
邊上圍聚的幾個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惹得不遠處三三兩兩的來客也都好奇不已。
“那邊來了個叔叔,先失陪一下。”姜晴笑著欠欠身,給芳草萋萋使了個眼色。
芳草萋萋自然知曉她意思。
等她一走,越發肆無忌憚道:“也就姜晴忍受得了那麼奇葩的妹妹,我可聽她說了,那個姜衿,她媽媽是個髮廊小姐,再骯髒齷齪不過了!”
“啊!”幾個女生齊齊驚呼起來。
“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了,簡直了……”芳草萋萋越說越起勁。
邊上幾個女生臉色也非常精彩,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一般,口耳相傳。
完全沒發現……
在她們身側,一襲白裙的姜衿越走越近。
她穿著高跟鞋,可大廳裡實在太吵了,她走路的聲音便被淹沒掉。
姜衿融入人堆,眼看著披著波浪卷長髮的女生嘴巴一張一合,竹筒倒豆子般說得眉飛色舞,忍不住挑眉疑惑道:“胡說什麼呢?好歹是市長千金,她媽媽怎麼會那麼不堪。”
“真是小姐……”
芳草萋萋一句話尚未說完,姜衿直接揚起酒杯潑了過去。
“啊!”
猩紅的酒水順著眼睛鼻子往下流,芳草萋萋大叫一聲,邊上圍聚的幾個女生也被嚇了一大跳,尖叫著散開了。
動靜太大,惹得大廳裡一眾人齊齊看來。
“你幹什麼!”芳草萋萋氣得要死,拿過手邊朋友遞的紙巾胡亂擦著,咬牙道,“有病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