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畫,我很放心。”
許沐喉嚨一堵,下意識看了眼他的右手,那兒還帶了塊腕錶,想起當初第一次在機場看到時,她還在奇怪,這人怎麼反常的右手帶表。直到此刻,她才知道這背後的緣由。
“對不起。”她看著他,臉上隱有歉疚和後悔,自己實在不該說出那句話,引得他又想起不好的往事。
陸景琛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寬慰道:“不用跟我道歉,這事我早就已經看淡了。”
許沐往前傾了傾身,沉默地抱住他的腰。
陸景琛摸著她的腦袋,笑了下,“怎麼不問我是怎麼回事?”
許沐搖了搖頭,“不想知道。”
往事就是秘密,不論過了多久,傷疤再揭還是會痛,會流血。
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沒有打算要主動跟我提起,那我就埋葬這顆好奇心,陪著你一起向前看。
——
兩人折騰了許久,前前後後改圖紙,搭模型改模型,最後到底在沈老六十五大壽前有了令兩人都滿意的成果出來。
到了壽宴當天上午,兩人提著禮物,手牽著手一起進了包廂。
沈老正坐在上位,跟右手邊一穿西裝的男人在說話,見著這兩人,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餘光瞥見兩人緊牽的雙手,摸著鬍子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喲呵,我說這許沐幾年不見,怎麼今天來給我祝壽了,原來是因為有某人在啊。”
許沐倒是沒什麼不好意思,走過去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真心實意地說了幾句祝願詞:“沈老,祝您壽比南山,萬事如意。”陸景琛也跟著說了兩句。
“行行行,趕緊坐吧。”等兩人坐下,沈老把盒子裡的東西拿出來,見慣了名畫古董,這會兒收到一個這麼別緻的禮物,沈老著實眼前一亮,眯起眼睛仔細端詳了下手裡的東西,愛不釋手的摸了摸,對兩人讚歎不已:“不錯不錯,這是這幾年裡我收過最滿意的禮物了。”
沈老把東西收好,轉而對在座的人介紹說:“這位就是你們05屆的師兄,陸景琛,他旁邊那位,就是08屆的許沐。”
來給沈老祝壽的基本都是他歷屆帶過的學生,陸景琛算得上是前幾批的,加上他才華橫溢,沈老後來教育學生總會拿他作為例子,久而久之,他手下帶出來的學生都對陸景琛這三個字有了深刻的印象。而許沐雖然年齡小入學晚,但每年聚會的時候,沈老都會提一下,畢竟是自己這些年帶過的最出色的兩位學生。
有個年輕的男人突然欣喜的大叫:“沈老,我就說他們倆肯定是情侶吧!你還不信。”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來,但其中的真正緣由,卻只有沈老一個人知曉。
這個學生是許沐出國後那年剛入校的,去年剛畢業,那會他剛跟在沈老手下,早就聽說過陸景琛和許沐的大名。有天幫沈老整理資料時,看到陸景琛和許沐兩人早期的作業,驚訝於這兩人的設計思路,以及落筆畫風的相似,他還拿著作業去找沈老,問他:“這位師兄和師姐是不是在談戀愛啊?不然怎麼手筆這麼相似?”
記得當時沈老還給了他一個爆慄,說這兩人相差五歲,認都不認識,怎麼談戀愛?
沒想到經年之後,還真被這小子給說中了。
席間,許沐去了趟洗手間,沈老靠過來壓著聲音調侃陸景琛:“老實說,你小子是不是真的跟許沐以前就認識,而且,那時候就喜歡上人家了?”
沈老還記得百年校慶那會,陸景琛的表現。當時他就覺著不對,後來到了辦公室,陸景琛還問他,能不能把這幾年許沐的作業圖紙拿給他看,他挑了幾張,說要借回去看一看,哪知這一借,至今都沒有還回來。
陸景琛笑著沒說話。
沈老也不是真的八卦,他人已過半百,對世間百事都看得透徹明白,所謂情愛也差不多領悟了個遍,誰對誰真心,誰又是假意情深,他都看得出來。
情動是一剎那,長情卻是日積月累的細水流長。
他跟陸景琛碰了下杯,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不知道幾年後,能不能有機會喝得上你們倆這杯喜酒?”
陸景琛望著門口進來的那道身影,嘴角溢位一個溫柔的笑來:“會的。”
會有那一天的到來。
——
後來宴局散場,有還在上大四的學生要回學校去收拾東西,畢業了。陸景琛聽著,突然有了想法,扭頭對身邊的人提議:“要不要回學校去轉一轉?”
兩人請了一天的假,下午正好沒啥事做,回家閒著也是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