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個人賬戶,為期八個月、金額280萬元的短期農業貸款到手了。張勝打的幌子是個民營企業家,其實一窮二白,哪有東西可以抵押?所以這筆款子辦的是保證貸款,這也是難批下來的一個原因。

保證人是原三星印刷廠的一家關係企業,那時候銀行在這方面也存在許多漏洞,管理不甚嚴格,這兩家企業便互為對方的貸款做各種擔保,保證關係亂七八糟,徐廠長趁機鑽了空子,把以前辦理保證時的一些資料拿來魚目混珠。

當然,檔案上絕對沒有他徐海生的半個簽名,一旦事發,就算張勝想把他拉下水,也休想攀到他身上,法律是講證據的。

貸款要付利息,借雞是為了生蛋,資金落實到位後就得馬不停蹄地解決買地事宜了。下一步就是同橋西區、大小王莊的村鄉兩級幹部們接洽溝通,聯絡購買地皮事宜。

但是這幾天徐廠長突然又忙活起來,因為合資之後,香港方面一直沒有派出一把手,近幾日可能就要派人過來,徐廠長做為主要領導也要忙碌,要準備彙報資料。此外他好象還有其他的生意,張勝曾聽他打電話,隱約提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徐廠長一時顧不上邊。

這筆生意徐廠長付出的並不多,人脈利用的是他現有的關係,公關費用大多都能報銷,加上開發橋西的訊息還沒傳出來,正常情況下有人對橋西區沒人要的爛地感興趣,他們會上趕著來洽談的,所以徐海生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他發現張勝這人雖然平時默不作聲,但是頭腦極其靈活。他這個人的木訥只是因為缺少足夠的見識,沒有開闊了眼界,他很快就能融入其中。經過這段時間的鍛鍊,他無論是穿著、談吐、還是待人接物,都不再是原來那副稚嫩青澀的模樣了。所以聯絡好幾位官員的秘書和幾位基層領導之後,他便讓張勝先去摸摸底。

張勝現在已經置辦了一套相當不錯的西裝,穿起來英俊帥氣,再把那有點土氣的髮型也換了,儼然也是一個相當出色的職場青年。出入之時,只要是和這些官員們打交道,起碼也是出租代步,不再騎著他那輛破腳踏車現眼了。

張勝興沖沖地趕到橋西區,先和幾位大王莊、小王莊的村幹部接洽了一番,好煙遞上去了,晚上夠規格的酒宴也招待了,可是談及買地的實質問題,這些看似憨厚的村幹部便哼啊哈的不肯接招了。

農民有農民的機智和狡猾,而且這些村官鄉官摞得下臉,和他們打交道張勝還嫌稚嫩了些。張勝很鬱悶,無法理解其中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都是按照徐廠長的交際方式來的,可這些鄉村幹部比銀行的財神爺還難對付,大概這就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吧,招待他們的規格不算小了,可是他們溫吞的笑臉、滴水不漏的官腔,讓你急不得氣不得。

存在帳戶裡的280萬都是貸款,每天都有利息的,他們拖得起,張勝拖不起啊。萬般無奈之下,張勝只好打電話向徐廠長彙報情況,徐廠長今天心情似乎特別好,在電話裡聽的總是放聲大笑,聽到一半他就說:“行了,你不用再說了,到我家來,咱們見面談。”

張勝心急火燎,打車跑到徐廠長家。徐廠長住在“淺草幽亭”小區,這是一幢高檔住宅區,徐廠長住三樓,樓房講究金三銀四,他購買的是最好的樓層。

半躍式建築,近兩百平的房子,整個房間裝飾都是歐式風格,顯得富麗堂皇。徐廠長的兒子在紐西蘭唸書,母親先是去陪讀,後來乾脆花了一筆錢辦了綠卡,成了外籍華人。不過徐廠長一直獨自留在國內,家裡平時僱有保姆來打掃房間。

張勝也顧不上打量這房間的豪華,換了拖鞋進了客廳,坐下便把這幾天來打交道的經過和目前的情況詳詳細細地對徐廠長說了一遍。

徐廠長穿著睡衣,走到紅木打造的酒櫃旁,從裡邊取出一瓶XO,倒了一杯走回來,輕呷著美酒,靜靜地聽著張勝的訴說。

張勝說完了,困惑地問:“徐廠長,你說這事怪不怪,那村官兒比銀行管錢的都牛,你不管咋客氣、咋請客,他們都是哼啊哈的,就是不接你的話碴,你說這事……到底哪兒出了問題?”

徐廠長搖了搖杯子,將杯中酒一口飲盡,在口中呷了片刻,緩緩咽掉,這才眯著眼笑道:“這幾天,我的事情比較多,也沒顧上提點你。這件事啊,主要責任還是在你,你天天請、天天陪,白痴都看得出你是多麼急於購買地皮了。

你可不要小看了他們,他們或許少點見識,穿著談吐土了點兒,可不代表他們的智商比別人低。敵人是大大地狡猾啊,要不是看出你急於購地,他們是不會這麼穩如泰山的。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