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媽血壓又要升高了。
“夏阿姨,小晚說她知道錯了,會反省的,是不是!”許少傑趕緊接過話,手肘碰了碰夏晚。
夏晚不作聲,許少傑還得想辦法圓場,倒了水過去擠開夏晚,“阿姨您先喝點水潤潤喉嚨。”
夏媽媽見到許少傑就喜笑顏開,真應那句俗語,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少傑啊,小晚交給你我放心,阿姨今兒當著小晚還有她爸爸的面作主了,把小晚交到你手裡!”
“媽——”
許少傑都來不及欣喜,夏晚霍然起身,倔強認直的看著他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希望你們能理解我,不能理解我也只能以後再跟你們解釋。我,不會和許少傑在一起,現在不會,以後不會,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一直在旁邊看著未來女婿和女兒暗自歡喜的夏爸反應過來。
“小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夏晚不看爸媽,只看向許少傑,他臉色已經全暗下來。
“對不起。”除了對他說這三個字,真的不知能說些什麼。
“小晚今天不舒服,我們單獨聊,你們不用擔心。”許少傑還不忘先寬老人的心才緊緊握住夏晚手腕帶她出去。
車飈到最高速,不似來時輕快的氣氛,車內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夏晚動了動嘴唇,想開口,又發現現在說什麼都是錯,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裡,心裡卻一點也不害怕,因為她知道許少傑不會傷害她。
鼻息吸入潮溼鹹腥味,她知道他們到海邊了。
許少傑猛踩下剎車,頸窩被安全帶勒得生疼。車內靜得只能聽到沉重的呼吸聲那是憤怒的聲音。
夏晚不說話,只是靜靜坐在副駕駛座上。
“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許少傑開口,情緒瀕臨暴發。
“我們分手吧。”夏晚說得平靜轉眸看他,“其實,我們連‘分手’兩個字也用不上,因為我們從來都沒有開始過。”
許少傑解開安全帶就撲過來,身子緊緊壓住她,眸底火星跳躍,“夏晚,你他媽一定要這樣作賤自己嗎?這世上男人都死絕了嗎,你一定要倒貼上靳一城!”
“是,我犯賤,所以,我不值得你愛。”夏晚依舊平靜,平靜得許少傑心寒。
“好!你今天選擇從我車上下去,再被靳一城拋棄不要打電話給我要我去酒吧撈你!”許少傑說完這句話起身開啟她那邊車門。
夏晚坐起身子,理了理身上折皺的衣服,解開安全帶,下車。
“夏晚!你別會後悔!”許少傑抬手就能碰到她就能拉住她,可是他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
夏晚走得義無反顧,這種時候她越絕情寡義才是對他最好的。
許少傑也有自己的驕傲,那樣肆意人生的大少爺為了愛她已經把自己低入塵埃,不再看她一眼,看一眼心傷一分,啟動車絕塵而去。
夏晚回頭,看著他的車消失在視線,很難過,卻除了愧疚她什麼都不能給他。
華燈初上,她站在街頭,有點兒迷失在夜色中,像海中迷失的船隻找不到方向,她想去靳一城的別墅,她想去那塊空地種上合歡花的種子,想在那裡看那一片花海的景象,可她不認得路。
手裡攥著合歡花的種子,合歡花……突然腦中一亮,趕緊摸出手機打給簡丹,“簡丹,你是不是有個朋友在國土資源部工作,讓他幫個忙,幫我查下哪一片別墅是開發在石灰岩山地,要快,拜託拜託!”她這麼急,簡丹也沒有多問。
她攔下一輛空計程車上去,司機問她去哪兒,她也不知道,得等簡丹電話。
“你先……帶我四處逛逛,我還沒想好要去哪兒。”
司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多問,反正花的是她的錢。
夏晚一直盯著手機,等得心急,電話真來了倒是嚇了她一跳,接起,“喂,查到了嗎?”
“你要找的應該是景山別墅,被稱作是‘隱於浮華塵世的桃花源’,私密性極好。”
“謝謝!”她掛了電話就對司機說,“去景山別墅!”
薄霧從山林間絲絲縷縷漫出來,靳一城的車開得很慢,覺得頭有點暈,今晚飯局滴酒未沾,看樣子還是低燒未褪盡,最近比較忙,一點低燒他也沒放在心上。
打起精神開車,放眼望去,腳下用力踩下剎車,眼睛盯著院門口那個抱膝靠著門緣的身影,薄霧中,他看不真切,卻能感覺到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