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響起。
次日,傅染按著痠痛的腰起床,果然是受過刑。
日子再往前走了幾步,到了厲黎川出來的日子。
多方權衡制約,厲黎川連降四級,下放到南方邊境。
厲黎川走了,傅染心裡開始掂量一件事,就像喉嚨口梗著根魚刺。
“厲黎川去南方,但黎婉婉怎麼辦,難道你還接觸黎婉婉?”傅染不想這件事橫在她和霍擎天之間,到底問出來。
“或許。”霍擎天微蹙眉,點頭。
“霍擎天,你說我小心眼也好,沒有大局觀也好,反正你少見她。”傅染再寬容大方,也過不去那個坎,怎麼說霍擎天和黎婉婉也有過年少一段。
雖說並未開始,雖說戛然而止,但殘缺才往往令人念念不忘,不是嗎?
霍擎天凝視傅染,一瞬不轉地看著,鷹眸深沉。就在傅染以為他要拒絕時,他點頭了,很認真,“我不會再和她正面接觸,以後有什麼時候我讓韓笑出面。”
傅染心一喜,撲過去,緊緊抱住他,將臉埋在他脖頸處,連啄了好幾下,輕聲道:“老公,謝謝你。”
“是我太失敗了,我不去見她本就是應該的。”隔著衣服,霍擎天輕撫傅染的背,眸色一暗。他是時候反省自己,為什麼不能再免她驚慌,護她周全。
這些年的行走,他丟掉了什麼,曾經夢寐以求、心心念唸的。
第683章 我欠你的,都還了
厲黎川出獄那天,a市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傅染抱臂站在大廈窗邊,眺望遠方監獄的方向,有片刻的恍惚。或許都是女人,她特別心繫秦多寶的命運。
而那邊,秦多寶一出監獄,就被人押上車,她甚至來不及掙扎。
被扔進一間偏僻的小屋裡,一個陌生粗壯男人鉗住她的雙手,她揮手抓爛了對方的臉。但下一秒,鐵做的拳頭毫不留情砸在她腹部,臉上。
“孃的,這女人怎麼不哭,不帶勁。給我把她打哭,我給你加雙倍錢。”陰冷狠絕的男聲在不遠處無情抱怨,秦多寶隱約認得那聲音的主人,是厲黎川的某個朋友,姓毛。
毛寧這麼做,厲黎川知道嗎?
秦多寶絕望地閉上眸,封閉身體的全部感官。
痛,好痛……她會被打死嗎?
秦多寶的意識恍惚間,一件夾克衣重重甩在她臉上,拉鍊刮破她細嫩的臉部肌膚,尖銳刺痛在體內蔓延開。
秦多寶緩緩睜開眼,對上了那雙熟悉又陌生的深邃銳眸,裡面的厭惡、不屑,化為千萬根尖銳細長的針,刺穿她的心。
是厲黎川。他一腳狠狠踹開毆打她的粗壯男人,將黑色夾克扔在她身上。
他頭髮短了很多,大約只有三寸,面板白了很多,人瘦了,臉頰顴骨凸起,眼睛尤其黑亮,渾身帶有隱不可見的戾氣和狂躁。
厲黎川只望了秦多寶一眼,就嫌惡的收回視線,嗓音沙啞對毛寧道:“毛寧,她再怎麼說也做過我女人,你這樣就是打我臉。”
秦多寶手指輕抓身上的夾克,他的聲音不復以前的清冽低沉,是在裡面受了傷嗎。
“那你說怎麼辦?這女人這麼犯‘賤,難道這麼算了。”毛寧忿忿不平。
“還不走,”厲黎川背對秦多寶,冷肅嗓音冰徹入骨,“以後再出現在a市,別怪我不客氣。”
秦多寶身子一僵,而後用手背抹掉嘴邊血漬,手指顫抖穿好褲子,踉蹌的向門外走去。
“厲黎川,就這種貨,你還放走她?”毛寧見狀,冷嗤道。
厲黎川充耳未聞,只是望著秦多寶消瘦的背,看見那白襯衣下猙獰骨感的骨胛,隱痛驀地浮上眸底,他聲音粗嘎問:“秦多寶,我欠你的,還給你了,但你欠我的呢?”
“……”秦多寶雙腿發虛,她扶住門板,穩住自己如柳絮般的身軀,沉默如磐石。
厲黎川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眸底濃稠的自嘲意味。
這夜,厲黎川拒絕所有親友的相送,輕裝簡行,去了南方邊境。這夜,秦多寶乘著汽車大巴去了北方嚴寒之地,投奔大學室友。
豆大雨滴擊打在大巴車窗上,蜿蜒流下。秦多寶頭倚著車窗,呆呆凝視窗外模糊的雨景,過往一幀幀劃過她的腦海。
厲黎川附在她耳邊,輕輕的,低低的喊:“老婆,老婆……”
厲黎川兇狠地吻住她,霸道命令道:“你是我的女人,永遠。”
……
但殘留在她腦海裡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