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狠狠地收縮,他無奈的看著她,也痛苦的看著她。
“那我們之間活著的孩子呢?”靳西恆擰著眉頭,他問她,帶著一絲絲的不確定,怕她一樣會冷漠的說她不在意。
桑榆覺得世界很安靜,靜的好像只有她和靳西恆兩個人,她聽著自己的呼吸聲,眼底零星的苦笑逐漸蔓延。
“靳西恆,屬於我的,我會拿回來,不屬於我的,我也不會要。”她推開發呆的他,然後大步的走在前面離開。
靳西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以前無數次桑榆在自己面前被他殘忍的對待,他比這過分一千倍,那時候的桑榆是怎麼忍過來的。
只是這樣,他就覺得受不了了,只是這樣他就覺得他好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桑榆走在前面,靳西恆跟在身後,她穿著醫院的病號服,走在街上顯得格外顯眼。
忽然之間她停住了腳,半晌都沒有動,靳西恆從身後疾步跟上去,擔心她是不是突然之間的不舒服。
“桑榆……”他的手扶著她的胳膊。
桑榆眼眶微紅,眼前的模糊來的很突然,一下子就看不清前面的路了,這個情況兩個月以前就開始了。
自己能看到的只有眼前一片霧濛濛的模糊,連人臉都看不清。
“靳西恆,我現在看不見,你送我回醫院。”她不敢在街上橫衝直撞。
靳西恆心裡頭一沉,握住她胳膊的手緊了緊:“怎麼會?”
“陸淮折磨我那麼多年,你真的以為我一點後遺症都沒有嗎?我又不是女金剛。”桑榆對他說話的態度始終冰冷的沒有一點柔軟。
只是如今的靳西恆什麼都能聽得進去,只要是桑榆願意跟他說話,就算是罵他又如何,這都是他該受的。
靳西恆不再說什麼,在路邊攔了一輛車。
回到醫院,靳西恆帶著桑榆去做了全面檢查,醫生看了一眼還坐在檢查室裡的人,再回頭看靳西恆。
“項先生之前帶她來檢查過眼睛,只是當時沒有出現這麼眼中的情況,站在西醫的角度上來講,林小姐這種情況我們也無能為力,不是任何病變,而是曾經受傷留下的後遺症,人身上的東西一旦壞了,是根本不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的。
靳西恆揣在褲兜裡的手,已經緊緊地捏成了拳頭。
“那最壞的情況是什麼樣的?”
“完全看不見,生活需要被照顧。”
靳西恆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一個好好地人如今變得千瘡百孔,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管當年如何,但是六年後的他完全有能力保護好她,但是他還是讓她一次次的陷入危險當中。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靳西恆淡淡的皺了皺眉頭。
醫生搖頭:“我很抱歉,先生。”
靳西恆後來帶著桑榆回到病房,她難得會不跟自己吵嘴,一直安靜也乖巧的躺在床上睡覺。
他不願意把她一個人丟在尼斯,她和項翰林已經不可能了,她一定要回到渝城的,回到她土生土長的地方。
桑榆睡了幾個小時後醒來,眼前呈現一片清明的景象,只要睡一覺,那模糊的畫面就會消失。
靳西恆如同雕塑一般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面無表情,又覺得像是在思索什麼。
桑榆淡淡的瞧著他,然後別開臉。
靳西恆沉默了半晌還是說話了:“桑榆,回渝城吧,茜茜在那裡,孩子也在那裡,你的故鄉也在那裡,我想這其中總有一個理由值得你回去。”
他彷彿是鼓足勇氣,緊張的看著她的側顏,當然是擔心的。
桑榆之後臉上一個表情也沒有,靳西恆就是喜歡這樣拿捏人心,她在尼斯確實沒有待下去的理由了,這個城市她很陌生,自然是待不下去的。
唯一覺得熟悉的地方,也只有渝城,可是誰說的她回去渝城就一定是跟靳西恆複合。
“好啊,你把我的東西從項先生那裡拿過來,訂機票吧。”她回答的很淡,靳西恆說的很對,總會有一個原因能讓她妥協。
不管是孩子還是茜茜對她來說都同樣的重要,茜茜幫了她那麼多,她總不能眼看著茜茜跟她走一樣的露臉。
“桑榆……”
“說不定我會很快反悔的。”桑榆的語氣聽著有些微涼的冷意。
靳西恆一下子便條件反射的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匆匆的從病房裡出去。
桑榆在他走後目光散漫的看著房門關合,表情裡仍然是沒有一點溫度,她倒